"那个孩子,灵魂彻底碎掉了呢。"
月读的声音轻轻响起,银在月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她坐在九尾身旁,赤色的眼眸里盛着化不开的哀伤。
"他们,全都不记得了啊。"
阿库亚和露比沉浸在重逢的幸福里,眼里只有母亲的身影。他们不记得那个相伴而生的弟弟,不记得他的姓名,不记得他的音容笑貌。
——就好像,爱弥奇亚从未存在过一样。
"那是爱弥奇亚自己做出的决定。"九尾的声音冷得像冰,可眼底却翻涌着无人知晓的情绪,"任何改动都会留下痕迹。"
祂的目光落在屋内的星野爱身上。
"而她,就是这个痕迹。"
星野爱温柔地哼着歌,手指虚抚着孩子们的头。她的存在,是爱弥奇亚用最后的力量强求而来的——是那个已经消散的灵魂,留给家人最后的礼物。
一个温柔的谎言。
月读轻轻叹息:"值得吗?他明明可以活下来的。"
九尾没有回答。
夜风卷起片片雪花,飘落在祂的鼻尖。祂想起那个少年最后的笑容,想起他濒临破碎的灵魂仍固执地护着母亲的残魂,想起他轻声说——
"这样就好。"
屋内,露比靠在母亲怀里睡着了,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意。阿库亚坐在一旁,眼里的防备终于卸下,像是回到了最安心的时刻。
星野爱抬起头,透过窗户看向屋顶的九尾。
她的眼里含着泪水,却又带着感激。
——她知道。
她知道是谁给了她这最后的时刻,知道是谁在无人处守护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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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除了她,再无人记得。
九尾站起身,雪白的身影逐渐融入夜色。
"走吧。"祂对月读说道,声音低沉,"我们的任务结束了。"
第三天。
幸村精市又一次从梦里惊醒。
窗外天色微明,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床单上划出一道浅浅的金线。他怔怔地坐起身,手指无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唇角——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梦中人的温度。
可是,他想不起来对方的脸了。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
每夜入梦,他都会遇见那个十三四岁的少年。
——梦里的少年,有着一双紫水晶般剔透的眼睛。
少年有时笑着喊他“精市”,有时靠在他肩上安静地看书,有时甚至会亲吻他——梦里的触感真实得可怕,幸村甚至能回忆起对方间淡淡的薄荷香气,以及指尖相触时微凉的肌肤。
可一旦醒来,关于那张脸的记忆就会像沙漏里的流沙一样,迅消散,无论他怎么努力去回想,都只能抓住一片模糊的空白。
“……我疯了吗?”
幸村低喃着,手指插入间,有些烦躁地抓了抓。
他从来不是会被幻觉困住的人。他冷静、理性、善于掌控全局——可偏偏,这个梦像一场无法破解的魔咒,每晚准时降临,又在黎明时毫不留情地抽离。
更可怕的是,他居然……在期待着入睡。
因为只有在梦里,他才能见到那个人。
——
中午的训练结束后,真田皱着眉头看他:“幸村,你最近精神不太好。”
柳翻开笔记本:“数据显示,你最近三天的睡眠质量应该不太好,打哈欠的频率上升了,而且有明显的走神倾向。”
幸村笑了笑:“只是有些失眠,不用担心。”
他表现得毫无破绽,可没人知道——当他在球场上挥拍时,脑海里浮现的居然是梦里那个少年与他对练的样子。
荒唐。
——
夜晚再次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