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夹了口黄瓜丝放嘴里,嚼了两下,随即用筷子敲了敲盘子,嫌弃道:“太咸了!你怎么回事啊燕玲!现在做个菜都做不好!?”
燕玲咬着嘴里的软肉,忍着没发火。
他俩吵起来,被左邻右舍听见了,就更让人笑话了,她燕玲可不想成为家属院第二个谢芳菲。
她默不作声地坐到对面,端起碗吃饭。
冯森撩眼皮撇了女人一眼,忽然问道:“燕玲,结婚这么多年,老子还从来没问过你呢,你到底会什么啊?”
“这个家,钱是老子挣来的,有事是老子摆平的,老子还养着你,给你吃给你喝,你除了每天打扮得像只鸡,你还会干什么?”
“当初生个孩子,一天到晚就知道臭美,不想带,直接把孩子送回老家了,我娘八十岁的老太太给你带孩子!你有没有点孝敬心啊。”
燕玲沉下脸,重重放下筷子:“冯森,你是不是不想好好过了?”
“我什么都不会,那你每天吃的饭是谁做的?身上的衣服是谁洗的?家里家外这么干净是谁收拾的?我每天打扮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让你出去有面子!”
“你现在出去打听打听,家属院里哪个军嫂不认为你冯营长是最疼媳妇儿的男人啊!你能有这样的好名声,是因为我!”
冯森不以为然:“洗衣做饭,哪个女人不会啊?”
燕玲冷哼:“阮青雉就不会啊!”
“沈战梧一早上给人家熬鸡汤,就连那个小屁孩都得自己洗衣服!她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呀!我要是像她那样,你当初还会娶我吗?”
冯森这次没再说话,只是意味不明地冷笑一声。
燕玲看着男人咬了咬牙。
她现在越来越后悔当初看上了冯森!
两人吃了顿不愉快的饭,阮青雉的小院里却是一片欢声笑语。
阮青雉掀开锅盖,往锅里洒了些味精。
张秀娟坐在灶台旁烧火,浓白的热气随着锅盖挪开,一窝蜂地往外涌。
一瞬间鱼香四溢。
她不禁笑道:“闻着都这么香,吃起来得老香了吧?”
阮青雉用铲子挑了块鱼肉递过去:“嫂子尝尝鱼肉入味没?”
张秀娟塞嘴里尝尝:“入味了!”
小姑娘放下铲子,转身准备盘子:“再收一收汤,我们就可以开饭了。”
“好。”
张秀娟往灶膛里扔了把秸秆。
阮青雉拿着盘子把贴在锅边的玉米饼子铲下来,又拿来一个铝盆,把整条炖鱼都盛进盆子,朝院子里喊道:“孩子们,洗手吃饭啦!”
大郎率先起身抱起川川,来到压水井旁边,二郎和三郎分工明确,一人负责洗川川的一只手。
三郎调皮,用川川手朝二郎撩水。
二郎反撩回去。
结果三郎跑得比兔子还快,二郎撩起来的水都砸在川川脸上,小家伙长睫湿漉漉,唇红齿白的小脸上有水滴滑落。
三郎还在门口跳脚气他:“泼不到泼不到,气死你。”
二郎见状一边给川川洗脸,一边朝屋里大声告状:“娘!三郎用水泼川川!”
三郎小脸一下子就垮了:“二郎!你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