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一路看,一路吃,一路玩。
傅直浔会半夜把明舒叫醒,只为品尝刚钓上来的鲜鱼。
“这种鱼肉质鲜美不逊刀鱼,不过只在夜晚游动,白日都潜在水底,所以最佳的品尝时间也只能在晚上。”
傅直浔一边解释,一边将刚清蒸好的鱼去刺,夹到明舒的碗碟里。
明舒尝了一口,果真鲜美异常,不自禁地吃掉了两条,直勾勾地盯着傅直浔。
傅直浔笑着说:“再吃就撑得晚上睡不着了。这一段路都有,明晚再钓。”
如此,吃了四五日的鱼。
木樨忍不住打趣明舒:“小姐你如今像什么,知道吗?”
“像什么?”
“像只猫啊!每晚眼巴巴地等三少爷来投喂鱼!”
“……”
明舒仔细一想,似乎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木樨双手托着下巴,轻叹了一口气:“真希望一直一直这样走下去。”
“嗯?”
“小姐好久没这么轻松自在了。”
“诶?”
“小姐,就三少爷吧!跟着他有鱼吃!”
“……”
这一日,他们抵达了黄河渡口。
附近没有驿站,只有一间客栈。
隆冬将至,去北方进货的商人要赶在大雪封山时赶回家,故而这些日子客栈里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客栈一共两层,一层大通铺,早就人满为患,二层十来个单间也都满了。
傅直浔的手下提前几日来预定,才定下了两间房。
明舒他们进来时,一个头发乱糟糟的老道士正在大通铺里说书,讲的是江湖上的奇闻轶事。
明舒听了几句,觉得挺有意思的,不由停了脚步。
傅直浔睇了个眼色给傅天。
傅天当即找了掌柜开了一桌,好让明舒能坐着听书。
又借了厨房让随行的大厨做饭。
客栈吃食简陋,浊酒,汤饼,下酒的肉,只这三样,便无其他,色香味这些更是不讲究的。
因此大厨端上几碗热腾腾、香喷喷的汤面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又见明舒那神仙一般的姿容,更是看直了眼。
当然,这些商人也好,江湖人也罢,都是不敢造次的。
毕竟明舒身边还坐着傅直浔这尊大佛——虽然也是极盛的容颜,但那一身摄人的气势,明显不好惹。
不过,那说书的老道士除外。
闻到汤面的香味,老道士也不说书了,带着小徒弟笑嘻嘻地凑过来,搓着手跟傅直浔和明舒打招呼:“两位居士,江湖相见即是有缘,可否同坐一桌?”
眼睛却是直勾勾地盯着汤面。
明舒也盯着他细看面相,随后微微一笑:“道长请坐。”
又极自然地将自己没动过的汤面,推到老道士面前。
傅直浔当即吩咐:“再去做几碗来。”
老道士和小徒弟一点都没客气,一口气把桌上几碗汤面都吃了。
当小徒弟把手伸向新做的汤面时,明舒伸手阻止:“你不能吃了,会撑坏的。”
老道士哈哈笑着把那碗汤面端到自己面前:“贫道不会撑坏!”
小徒弟打着饱嗝,瞪着吃得欢畅无比的自家师父。
老道士终于吃饱,用脏兮兮的破道袍一抹嘴:“多谢二位居士款待!贫道无以回报,要不给二位算一卦吧?”
傅直浔剑眉一挑,觑了明舒一眼:这是关公门前耍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