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笑着说:“我虽不介意你们昨日所说的话。”
“但昨日的情形,实在太过危险。”
“我带来的锦衣卫与王弼手下的人差点动起手来。”
“你们俩还在中间跑来跑去,若是出了什么事,那可怎么办?”
“让皇爷爷担忧害怕,岂非大不孝?”
朱高煦脸上的笑意立刻凝固。
朱棣也现出惊愕之色。
朱允熥又板着脸对朱棣说道:“子女若不成器,那是父母之过。”
“他们二人如此大胆妄为,全然不顾自身安危,四处乱窜,险些酿成大祸,皆因四叔平日太过纵容。”
“皇爷爷也是知晓这一点,才让我代为管教。”
“我自然要担起这份责任!”
“不然,要是日后上战场打仗时,他们依旧这般胡闹,那该如何是好?”
“万一因此出了什么差池,让皇爷爷白发人送黑发人,四叔啊,那就是你的不孝之举了!”
他语气郑重地说道:“我必须给他们二人一些教训,让他们长点记性,以免将来再如此胡作非为。”
“古人常说:不经风雨怎能见彩虹,不经历磨砺难成器。为他们好,就得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后果。”
朱允熥一番话毕,眉宇间透着严肃,下令道:“速速将他们押下去,各施二十大板,让他们铭记教训。”
“务必打得重些!”
“要让他们永远记得今日之痛,从此懂得谨慎行事,远离险境。”
“这一顿责罚,全是为了保全他们的性命。”
“若有丝毫懈怠,便是与我朱家的血脉相悖,听清楚了吗?”
……
话音刚落,几个侍卫走进来,拖着朱高炽和朱高煦径直出去。
不久,屋外便传来一阵阵重击之声,夹杂着兄弟俩撕心裂肺的哀号。
朱允熥躺在床上,静静地聆听着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嘴角浮现出一丝满足的笑意。
终于轮到这两个家伙吃苦头了!
曾经多么狂妄自大,如今就有多般屈辱。
这仇恨,报得酣畅淋漓!
朱棣听见这惨烈的喊叫,心疼不已,正欲起身前去阻拦时,背后忽然响起朱允熥的话语。
他虽闭眼未动,但心中已明了几分。
“此乃皇祖父旨意,命我来教导他们。”
“本不该我多事,可谁叫您未能尽责,致使他们犯下过错,惹出麻烦。”
“这责任,归根结底还是您的。”
“若您认为我不该管束他们,尽可将他们带走。”
“不过,到时候出手的就不是我,而是皇祖父了。”
朱棣的脚步忽然停滞,眉宇间的痛苦清晰可见。
稍作踌躇,终究还是硬起心肠,转身坐回原位。
“这才是明智之举。”
朱允熥笑语盈盈:“即便日后他们入了吴王府,归我来管束,时间还多得很呢。”
“管教之事,总免不了皮肉之苦。”
“今日吃些苦头,心里有了惧意,往后倒会安分不少。”
“如此,反倒少受许多罪。”
朱棣嘴角隐隐抽动。
听朱允熥说得如此轻巧,只怕往后他们兄弟还得吃不少苦头。
他心中愈发酸楚。
然而朱棣欲言又止,终究把话咽了回去。
父皇让朱高炽和朱高煦由他来管教,实则是给了朱允熥机会。
同为孙辈,父皇为何偏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