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轻软又小心翼翼的声音,任是谁,也生不起气来。
海文从抽屉里拿了一支冻伤膏,扔了过去。
“行,你喜欢待就待着吧。”
白绒草草将药膏抹在冻伤的手上,连纱布都懒得缠,就继续眼巴巴地隔着玻璃罩望着昏睡的主人。
药膏在掌心化开,带着清凉的薄荷味,却无法驱散他心底隐隐的焦灼。
海文瞥了他一眼,见少年真的安安静静地缩在椅子上,像只守着主人的小动物,便也没再管他。
医疗室很快只剩下培养皿碰撞的清脆声响,和监测仪规律的“滴滴”声。
“叮!”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如其来的提示音打破了室内的静谧。
白绒猛地站起身,却因为保持同一个姿势太久,双腿一阵发麻。
他眼前发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
“哗啦……”
治疗舱的玻璃罩恰好在此时开启。
少年纤瘦的身影就这么跌进舱内,唇瓣不偏不倚地贴上蓝珞光洁的额头。
“唔!”
身下传来一声轻哼。
白绒惊恐地撑起身子,还没来得及起身,就正对上蓝珞骤然睁开的双眼。
那双向来清冷的深橙色眸子,眸底有银光隐隐闪动着。
“主……主人?”
他的声音打着颤,呼出的热气拂过蓝珞纤长的睫毛。
蓝珞的瞳孔缓缓聚焦,忽然抬起手,指尖轻轻抚上少年泛红的耳垂。
“小兔子,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偷亲主人!”
她的指尖带着低温治疗之后残留的寒意,却让白绒的耳尖烧得更厉害了。
“不……不是的!是玻璃罩忽然打开,我没站稳……”
白绒慌乱地想要撑起身子,却惊觉自己的手腕早已被牢牢扣住。
蓝珞的掌心温度异常的高,烫得他心尖发颤。
“嘘!”
她突然用食指抵住他柔软的唇瓣,眸底那隐隐的银光流转得更加快。
“我的小兔子不乖,什么时候学会撒谎了?”
白绒的呼吸骤然停滞。
眼前的妻主虽然笑着,眼底却是一片他从未见过的冰冷银芒。
那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与平日逗弄他时的戏谑截然不同。
“海文医生!”
他突然扭头喊道,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惊惧和颤抖。
“您快来看看主人,她好像有点不对劲!”
刚才玻璃罩打开,海文听见动静已经过来了。
只是眼见情况不对,才半路刹车。
此时他想上前,却被一股恐怖的精神力直接钉在原地。
而刚刚喊话的白绒,整个人忽然就被拽进了狭窄的治疗舱。
蓝珞很轻易地就将他牢牢困住,一只手贴着他苍白的脸颊,另一只手轻轻抚上他脆弱的脖颈。
“不乖的小兔子……”
她的拇指在他喉结上危险地摩挲着,喷薄在他颈侧的气息也热得灼人。
“居然想找医生来管教主人?”
蓝珞缓缓逼近被她困住的少年,金红色的长发垂落间遮住了两人交错的呼吸。
“看来……主人得好好惩罚你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