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手忙脚乱的救治,牛叔的伤口终于包扎好了。
崔小七长舒一口气,安慰牛婶道:
“婶子,叔是腿受了伤,脸上有擦破皮的伤口,没有生命危险,您心揣进肚子里。”
牛婶一听,终于从魂不守舍中回过神。
感谢的话溢在喉咙里,一时间说不出,弯腿就要跪下去。
崔小七连忙架着胳膊,“婶子,你这是干啥,快快坐下,是叔自己福大命大。”
牛婶抹着眼泪,“谢……谢……谢”。
从把人抬进屋子,村里人都吓得躲出了屋子,没人敢进来搭把手。
只有崔家母女俩敢上前帮忙,这情分,这恩情咋个还。
崔小七将手中的湿帕子,递给牛婶,“我们走后,您给叔再擦擦血,身上的衣服换成干净的,这样醒得快~”
她是想说干净避免感染。
“好,好……”
不管崔小七说什么,她都应着好。
安排好一切后,崔小七转身对着许巧巧说,“娘,我们回家吧,明天再来看。”
许巧巧原本想留下帮忙,但考虑到自己的身份,只好作罢,临走前又叮嘱宽慰了牛婶几句,随后拉着小九,和小八一起往家走。
崔小七出门时,悄悄拉住裴寂的袖子拽了拽,示意他一起走。
此时,牛婶家院门外的村民不但没少,反而更多了。
崔小七看着院外已经僵硬的老黄牛,忍不住叹了口气。
和那三个只是受了皮外伤的人相比,牛叔和老黄牛才是遭了大罪。
遇到危险时,怂包跑得是真快。
“你们三个过来,别傻愣着了,把牛给牛叔抬进家里去,快点儿!”
崔小七说起话来也是不客气。
三人像是听到了命令一般,爬起身,与家人一起,抬着老黄牛送进院子里。
崔小七又转头对围观的村民说:“牛叔没事儿,大家都散了吧,狼能出现在村口,保不准也会进村里……”
村民们一听,吓得一哄而散。
各个回家拴好门窗。
回家的路上,崔小七隐隐闻到血腥味。
这是……
她突然挡在裴寂的身前,使劲嗅了嗅……
却不曾想撞进坚硬的胸膛上,鼻尖生疼,眼里闪着泪花。
太疼了。
崔小七摸着鼻子问,“你受伤了?快跟我回家。”
这男人搞什么?出去大半日,竟然带着伤回来。
许巧巧他们并未发觉裴寂的异常,回到家就各自进了屋子睡觉。
崔小七点亮油灯后,手持油灯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
一身墨色长衣,瞧不出什么,只有那股血腥味愈发浓烈。
“你哪受伤了?”
崔小七将油灯随意放在放在窗台上。
伸手就去就要去裴寂的衣服。
裴寂向后退了一步。
“躲什么躲?我给你上药包扎伤口,什么没瞧见,这会知道躲了!”崔小七气恼了,一边扯衣服一边絮叨,
“你说你,消失了大半日,浑身带血的回来了,胆子小都能被你吓死。”
裴寂垂眸盯着崔小七,神色满是担忧。
心中悄然划过一丝暖意。
由着那双不安分的手。
“咦?伤口呢?”崔小七抬起头,疑惑地盯着裴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