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怪头挠了挠头,稀疏的白发瞬间炸毛。
要多了?
可光那两颗解毒丸,炼制的药材就值不老少,他可是不做赔本买卖。
一道冷冽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这臭小子!
“那就三两!”老怪头一咬牙,狠狠心说道。
崔小七:果真是听错了,可这也很黑啊。
突然想起进门就晕乎乎的事,眼睛一转,计上心来:“老先生,我方才一进屋子怎么晕了,您这不会……”
她故意拉长语调,一方面想弄清楚晕倒原因,另一方面也盼着能借此减少点诊金。
毕竟老牛叔的黄牛可是卖不了这么多银子。
让本就穷困的日子更是雪上加霜。
日子可怎么过!
老怪头听崔小七这么一说,又心疼那炉糟蹋了的药丸。
“我在炼制毒药,你们冒冒失失闯进来,导致我炼丹失败,这炉药材稀缺,可是价值二两银子,你们得赔。”
“对了,坏了的门也得赔!总共六两银子!”
崔小七一口气喘不上来,炼的是金丹吗?怎么那么贵啊。
难怪自己会晕倒。
为了减少银子,没想到还涨了三两。
被自己蠢哭了,要是不开口问就好了。
现在只能被宰的羔羊。
一直沉默的裴寂“嗯”地清了一声嗓子。
裴寂自然是知道崔小七身无分文,目光如淬了毒的刀,直直射向老怪头。
崔小七一副苦瓜脸扭头看着身后的裴寂。
这一脚踢出了天价银子!
可怎么怪他呢?他也是情急而已。
老怪头被裴寂盯得心里发毛,可想到那损失的药材,他心一横,愣是装作没看见。
崔小七一咬牙,她也不是赖账的人,只是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银子。
不过这样一来,倒能心安理得地把裴寂留在这儿当抵押物,也不会有负罪感。
“老先生,这样吧,我现在没有银子,不过板车上有我打的猎物,出手后就能给您……”
崔小七连忙又说,“牛叔先留在您这里,这个是我相公,他也留下,等我拿到银子,再带走他俩,您看可以吗?”
老怪头闻言,眼睛瞪得溜圆,山羊胡都跟着抖了起来。
这小子果真铁树开花了?
城内传闻他这个“活阎王”被暗杀失踪,下落不明。
殊不知是偷偷娶媳妇儿去了。
只是可惜了这丫头,也真是倒霉嫁给这个性子孤僻、心狠手辣家伙。
“你相公啊,那行,就当做“人质”留下!”
老怪头故意把“人质”两个字咬得很重,还得意地瞟了裴寂一眼。
裴寂的目光死死盯着崔小七,女人真是玩火不自知!
心中怒火翻涌,他是物件儿吗?
正要发作,却见崔小七突然走上前来,大胆地拉起他的手。
“相公,你就暂且和牛叔留下嘛,我去去酬银子。”
崔小七眨巴着一双水亮亮的眼睛。
模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像个撒娇的小娘子,微微晃动着裴寂的手,“就一小会嘛,再说了门可是相公你踢坏的,留下好不好嘛。”
这娇软的声音,连她自己听着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裴寂瞧着眼前的崔小七,想起方才她背着人在雪地里健步如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