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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大理寺上（第3页）

“店家，你可看好了，这银锭是不是郭明礼给你的那些？”

“大人，这……这……这不是小民的啊！”

店家见状，顾不得发软的双腿，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喊冤道。

“好一个刁民！如若不是郭明礼交予你的，以你一个酒楼掌柜，如何能赚到如此巨款！”

“大人，我……我没有啊……”

店家一介商贾，何时见过这般场面？

只能不住地磕头，口中高呼着“大人明察”！

“来人！”

陆明渊高声说道，“将这刁民杖责三十！再通知属地衙门，彻查作伪证之罪！”

“是！”

狱丞听令，搬出打板子的长凳，将店家死死地按在上面。

“慢着！”

林楠大喝一声，猛地撞开两侧衙役，一步跨到长凳前，俯身护住浑身颤抖的店家。

“陆大人这出贼喊捉贼的戏码，倒比市井杂耍还精彩。二十两强买不成，就用一摞银锭栽赃？”

林楠冷笑道。

“放肆！”

陆明渊一拍案台，愤然起身。

“你怕是还没搞清楚现在的情况！以你代罪之身，强行包庇同犯，本官大可判你个扰乱公堂之罪！”

“林侯爷，我姑且还这么称呼你。”

此时，郭怀民向前迈出一步，帮腔道，“你在朝堂上旁听了几年，按理说就算不能饱读诗书，但起码也得做到个知礼法、懂进退！”

说着，郭怀民整了整官袍，皮笑肉不笑地摇头说道。

“我儿明礼早向店家交付定金，你横插一脚，还反口污蔑我儿，更是当街耍横，不分青红皂白将我儿打至重伤。”

“我知道你不满我当日在朝堂上之所为，但我郭怀民人如其名，心怀的是武朝万千百姓！”

“我不忍我武朝百姓因你的错误，死在突厥的马蹄之下！”

“你大可在陛下面前弹劾我，我郭怀民不怕！但你千不该万不该，拿我的儿子当你出气的借口！”

“我等读书人，竟与你在同一朝堂上共事三年，当真是耻辱！”

说罢，他朝陆明渊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瞥，袖中紧握的拳头微微发颤。

“陆大人，此案证据确凿，还请速速决断！”

“请大人速速决断！”

郭明礼见气氛到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两行清泪划过脸颊。

此时，大理寺门外围观的百姓已被绕糊涂了，一时间分不清谁说的才是真话。

少数亲眼目睹事发经过之人，也只能把愤恨埋在心底，不敢有任何异动。

生怕自己也如长凳上的店家一般，含冤但申诉无门。

大理寺后门，武晟早已控制住几名守门的狱丞，端坐在公堂的正后方，颧骨处的青筋随着下颌的紧绷而有韵律地跳动着。

不知已听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