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可知,武朝为什么贫富差距如此之大?”
林楠反问道。
武晟微微眯起凤眸,示意林楠继续说下去。
“富者挥金如土,贫者食不果腹。臣这醉花阴定价五十两一坛,看似高昂,实则专取富豪之财。”
“那些王公贵族,一顿宴席动辄花费成百上千两白银。纵使这般,府上还是会有花不完的银子!”
“而陛下再想,平日里赚些辛苦钱的掌柜卖了臣的醉花阴,乍富之下,会做出些什么事来?”
武晟闻言,迷茫地摇了摇头。
“会修三进三出的庭院,会给妻妾儿女置办绫罗绸缎!”
林楠继续说道。
“如此一来,贫农就有了工作!”
“卖砖瓦的,修外墙的,售绫罗的,织绸缎的,都有钱赚!”
武晟倚着椅背,酒意未散的凤眸泛起兴趣。
“如此说来,你还算是利国利民了?”
“谈不上利国利民。”林楠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臣说这些,无非就是为了向陛下说明,我武朝贫富差距如此之大的根源。”
“根源就在于,货币只掌握在少部分人手中!”
“纵使他们万般挥霍,社会上大部分的财富还是掌握在他们手中!”
武晟顿感醍醐灌顶!
坐直身子,酒意尽褪,凤眸中只剩锐利。
“所以……林卿是在为朕献上治国之策?”
“也就是恰好想到这里了。”林楠并未邀功,淡然说道。
“你之前承诺的十日内解决武朝财政问题,所靠的就是这醉花阴?”
武晟继续问道。
“在武朝财政问题面前,卖些酒水就显得有些小儿科了。”林楠神秘地笑道,“陛下仅需等着便是。”
武晟闻言,凤眸瞬间被惊喜填满!
林楠仅需片刻,就赚了一万余两的银钱!
即便如此,还只能称得上是小儿科?
想到激动处,武晟倾身向前,耳尖方褪去些的绯色再度涨红。
“林卿,再给朕拿出些醉花阴来,今日与朕一醉方休!”
“陛下,这醉花阴后劲绵长,您再喝怕是……”
“啰嗦!”武晟不满地打断道。
林楠无奈地向林方使了个眼色。
不多时,满满一坛醉花阴就摆在武晟面前,随后绿萼还摆上了满桌的小菜。
武晟一把拿起酒坛,仰头灌下一大口,酒水顺着下颌滑落,在衣领晕开深色痕迹。
“林楠,我自登基以来,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快活过!”
武晟醉眼朦胧地说道,“那些老臣,天天拿祖制压我,说女子不该干政!”
说着,武晟踉跄着起身,宽大的广袖扫落半碟花生米。
“朕相信你有解决财政问题的办法,但那些自诩清高的老顽固,哪有你这般本事?”
“他们该死!”
听着武晟这般言论,纵是林楠这般心思通透之人,此刻也不禁心头一震。
雕花窗外风骤起,吹得纱幔猎猎作响。
“陛下醉了。”林楠见状,赶紧招呼一旁的王伴伴上前。
“陛下,老奴扶您去歇息……”
“滚开!”
武晟一把挥开王伴伴,踉跄着朝林楠扑去。
“林卿,你抱着朕。”
林楠看着女帝眼中氤氲的水雾,心中泛起异样的柔软。
但考虑到古时礼法,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见林楠如此这般,武晟的指甲深深掐进林楠的手臂,温热的酒气喷在林楠耳畔。
“你敢忤逆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