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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女帝的套路(第1页)

惊雷轰然炸响,震得鎏金兽衔环的殿门嗡嗡作响。萧夙朝手中的白玉匙悬在半空,琥珀色的冰沙映着窗棂透入的雷光,将他眼底的宠溺晕染得愈浓烈。他抬手替澹台凝霜拭去唇角的碎冰,指腹擦过她温软的肌肤时,语气不自觉放得更柔:"下雨了,你拿伞了吗?"话音未落,又一道闪电劈开铅云,雨幕如银帘般倾泻而下,打在青瓦上出密集的脆响。

见她摇了摇头,萧夙朝轻轻叹了口气,指尖勾住她垂落的一缕青丝把玩:"罢了,选秀结束后,你随朕先去御书房。"他忽然收紧手臂,将人半揽入怀,龙袍的金线绣纹蹭过她的月白披帛,"你一个人回去,朕如何放心?"

澹台凝霜倚在他肩头轻笑,羊脂玉镯与他腰间的螭纹玉佩相撞,出清越声响。九尾银狐被雷声惊得竖起耳朵,蓬松的尾巴却仍乖乖蜷在她膝头,像是在为这片刻的温存站岗。

"节度使之女魏璟园,年双十。"江陌残的声音穿透雨幕,鎏金镶玉的选秀名册在他手中展开,墨香混着潮湿的水汽弥漫开来。

随着环佩叮当,一抹月白色身影款步而入。魏璟园跪地时,鬓边的珊瑚珠花在雷光中泛着温润的红光,她抬头时目光坦荡如秋水:"请陛下圣安,皇后娘娘金安。"话音落定,殿外暴雨骤急,雨滴砸在汉白玉栏杆上溅起晶莹水花,倒像是特意为这场面添了几分惊心动魄的气势。

萧夙朝指尖叩击着鎏金龙椅扶手,冕旒在昏暗中轻轻晃动,他居高临下地打量着阶下跪着的魏璟园,语气似笑非笑:"听闻魏小姐是盛京第一才女,才情与明世子明润景比肩。"话音未落,殿内烛火突然被穿堂风拂得摇曳,将他的影子拉得又长又暗,"不知可否为皇后做诗,或是画一幅肖像画?"

这话一出,殿内顿时一片寂静。九尾银狐竖起耳朵,澹台凝霜把玩着护甲的动作一顿,羊脂玉镯在腕间出轻响。雨幕拍打窗棂的声音愈急促,仿佛都在屏息等待下文。

魏璟园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收紧,月白裙裾下的膝盖已经跪得麻。她抬眸望向龙椅上依偎的两人,皇后眼尾的朱砂痣在烛光下艳丽夺目,帝王看向皇后时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深吸一口气,她声音清朗如碎玉:"能为皇后娘娘作画题诗,是臣女的荣幸。"

话音刚落,一旁的江陌残立刻示意宫人呈上笔墨纸砚。宣纸铺展在雕花长案上,松烟墨的香气混着窗外的雨腥弥漫开来,魏璟园起身时,鬓边的珊瑚珠花随着动作轻晃,映得她苍白的脸色多了几分血色。这场突如其来的"考试",既是机遇,也是暗藏锋芒的利刃。

魏璟园深吸一口气,缓步走到案前。素手执笔,蘸墨的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见慌乱。她抬眸看向澹台凝霜,目光在对方身上逡巡片刻,便开始在宣纸上勾勒轮廓。雨打芭蕉的声响中,笔尖沙沙游走,不过片刻,一个眉眼含情的女子轮廓便跃然纸上。

澹台凝霜饶有兴致地歪头,九尾银狐也凑到案前,雪白的脑袋好奇地探看。羊脂玉镯随着她的动作轻响,她指尖点了点画作,笑道:“魏小姐这落笔的度,倒是利落。”

萧夙朝微微颔,目光却始终黏在澹台凝霜身上,见她感兴趣,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他抬手招来宫人,附耳低语几句,宫人便匆匆离去。

这边魏璟园已经开始细致描绘五官,笔锋婉转间,将澹台凝霜眼尾那抹朱砂痣的神韵勾勒得淋漓尽致。画毕,她又取过一旁的新纸,稍作思索,挥毫写下一七言绝句:

“凤眸含韵胜朝霞,玉靥朱砂映绮纱。

最是人间倾国色,三千粉黛尽堪嗟。”

诗成,她双手捧起书画,交由宫人呈给萧夙朝和澹台凝霜。殿内众人的目光纷纷聚焦在那幅画作和诗篇上,气氛一时紧张起来。

就在这时,先前被萧夙朝派出去的宫人匆匆返回,在萧夙朝耳边轻声禀报。萧夙朝嘴角的笑意瞬间凝固,周身气息骤然变冷,他猛地将手中的诗画摔在地上,鎏金冠冕下的眼神如淬了毒的利刃:“魏璟园,你可知罪?”

惊雷再次炸响,震得殿内烛火剧烈摇晃。澹台凝霜望着萧夙朝骤然冷沉的面色,指尖摩挲着银狐的动作一顿,羊脂玉镯与龙椅扶手相撞出清响:"怎么了?"她微微起身,广袖滑落露出半截皓腕,眼尾朱砂痣随着神色浮动,透着几分警觉。

萧夙朝长臂一揽将人重新圈入怀中,玄色龙袍裹住她单薄的肩头,温热的气息扫过她耳畔:"看你方才无趣,朕吓吓她罢了。"低沉的嗓音裹着亲昵的笑意,帝王冕旒垂落的东珠擦过她泛红的耳垂,掌心还轻轻揉了揉她腰间的软肉。

"挺大的帝王,为难一个女孩?"澹台凝霜猛地挣脱他的怀抱,珐琅护甲戳向他胸口,累丝金凤头面随着动作轻晃,"真不要脸!"她凤眸圆睁,眼尾泛起潋滟水光,却不知在萧夙朝眼中,这嗔怒的模样比平日里的娇笑更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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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尾银狐突然从她怀中窜出,雪白身影立在案前,对着脸色煞白的魏璟园呲出尖牙。萧夙朝见状低笑出声,伸手将人重新搂进怀里,在她顶落下一吻:"好好好,朕错了。"他对着江陌残抬了抬手,"赐座,让魏小姐继续。"说罢又低头在她耳畔呢喃,"一会儿朕让御膳房做你最爱的藕粉桂花糖糕赔罪?"

魏璟园双腿软,几乎是跌坐在宫人搬来的绣墩上。她颤抖着重新拾起画笔,指尖的凉意让笔杆都跟着轻晃,方才帝王骤变的神情仍在眼前挥之不去。殿内烛火明明亮如昼,却因萧夙朝一句玩笑话而笼上诡异的阴影。

萧夙朝修长的手指穿过澹台凝霜的指缝,将她微凉的手掌整个包裹住,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她腕间的羊脂玉镯:"今早尚宫局进贡了个攒金丝的抱枕,孔雀蓝缎面上绣着并蒂莲,你用正好。"他抬眸望向她时,冕旒垂落的东珠在烛光下折射出细碎光芒,眼底溺人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待会儿让人送到龙涎宫,再挑几套新制的宫装饰一并送去,你最爱那套累丝嵌宝的头面,朕让人重新熔了红蓝宝石"

"陛下这是要把国库都搬空了讨臣妾欢心?"澹台凝霜指尖轻轻戳了戳他胸口的龙纹刺绣,唇角扬起狡黠的弧度。话音未落,萧夙朝已端起案上白玉盏,温热的茶汤还氤氲着水雾:"尝尝?新贡的蒙顶甘露,焙火的火候比往年更足些。"

她就着他的手轻抿一口,清甜茶香混着若有似无的龙涎香在舌尖散开。萧夙朝望着她眼尾舒展的笑意,喉间溢出一声轻笑,用袖口替她擦去唇角的茶渍:"喜欢便好。"帝王冕旒随着动作轻晃,语气却愈放柔,"往后缺什么尽管问落霜要——"他故意加重了尾音,目光扫过殿外垂手而立的大内总管,"她既是朕亲封的总管,便该将皇后娘娘的喜好都刻进骨子里。"

萧夙朝将她的手拢在掌心,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与宠溺:"你昨天念叨的鲛纱帐、鲛人泪,朕都让人送到龙涎宫了。"他的目光扫过她泛红的耳垂,冕旒下的眼神愈温柔,"冰镇水果搁在蟠龙塌旁的琉璃冰鉴里,但你切莫贪凉,上次吃坏了肚子,可把朕急坏了。"

窗外雨声渐密,檐角铜铃在风中叮咚作响。萧夙朝抬手将她鬓边碎别到耳后,温热的掌心贴着她的脸颊:"记得按时用膳,不许再让膳房把饭菜热上三四遍。夜里若睡不安稳"他顿了顿,喉结微微滚动,"朕这些日子便在龙涎宫批折子,守着你。"

殿内烛火摇曳,将两人相依的身影映在雕花槅扇上。一旁作画的魏璟园握着笔的手微微收紧,砚台里的墨汁泛起细小涟漪。她垂眸偷瞄龙椅上亲昵的两人,心中暗自心惊——皇后竟能让帝王放下御书房的龙案,将政务搬到后宫处理,这份荣宠,在历代后宫中也是闻所未闻。

"知道啦。"澹台凝霜仰起脸,眼尾的朱砂痣随着笑意晕染开来,像极了春日枝头初绽的桃花。她伸手揪住萧夙朝的明黄衣摆,撒娇般晃了晃,"陛下这般絮叨,倒像是宫里的嬷嬷了。"

萧夙朝低笑一声,俯身将她整个人圈在怀中,龙袍下摆垂落,将两人笼罩在一片明黄的阴影里。他在她额间落下一吻,轻声道:"在朕这儿,你只管做个长不大的孩子。"这话惊得殿外当值的落霜都忍不住侧目,这位杀伐果断的帝王,唯独在皇后娘娘面前,化作了绕指柔。

"陨哥哥莫要唬人。"澹台凝霜指尖绕着萧夙朝腰间的明黄绦带,垂眸时眼睫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臣妾住在陛下的寝宫,本就惹人非议,若是再闹出什么风波"话音未落,纤细的指尖已轻轻按住他欲要开口的唇,"外头的风言风语,臣妾可受不来。"

萧夙朝反手扣住她作乱的手腕,将那温软掌心贴在自己心口,冕旒下的眼神化作一汪春水:"依你,只要你开心,朕都依你。"他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尖,帝王独有的龙涎香混着温热呼吸拂过耳畔,"宝贝儿,这画作朕不想看了,咱们回龙涎宫?"尾音微微上扬,带着哄劝的意味。

澹台凝霜轻笑出声,羊脂玉镯顺着皓腕滑落,清脆声响惊得案上银狐竖起耳朵。她抽回手,指尖轻点他眉心的朱砂:"那便请陛下自己想个周全的措辞——"话未说完,人已灵巧地从他怀中挣脱,广袖翻飞间露出一抹绯红裙裾,"省得明日早朝,御史大夫的折子又要堆成山了。"

萧夙朝望着她娇俏的背影,唇角笑意愈浓烈,抬手招来候在殿外的落霜:"去传旨,就说"他目光追随着殿门口那抹倩影,"就说皇后娘娘近日身体不适,朕要亲自照料。"话音落下,殿外惊雷炸响,倒像是应和了这位帝王的偏心。

落霜领命退下时,殿外的雨势愈滂沱,豆大的雨珠砸在青瓦上,溅起层层白雾。萧夙朝起身时冕旒哗啦作响,玄色龙袍下摆扫过蟠龙地砖,几步便将欲要溜走的澹台凝霜揽入怀中。"朕的皇后身子娇弱,旁人自然该体谅些。"他故意将尾音拖得绵长,温热的呼吸喷在她泛红的耳垂上,"不过那些嚼舌根的,朕自会让他们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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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动用雷霆手段?御史台的老先生们怕是要气炸了肺。"澹台凝霜轻哼一声,转身伸手揪住他胸前的金丝龙纹,眼尾含着促狭的笑意,指尖却无意识摩挲着他衣襟上的盘扣,"到时候满朝文武联名上书,说陛下沉迷后宫,荒废朝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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