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熟人?”
“你说的那个王百户啊。”
李武笑着答道:“什么王百户,随口一说的,老王家人口众多,没准真说到点子上了呢。”
嘶。
几人又是一愣,李武说得如此逼真,他们竟都信了,原来是在胡编乱造?
这家伙演技这么好?
李武毫不在意。
人生在世,演技最重要,不是说着玩的,在社会或职场上,感恩、愤怒、表忠心,不会演的人怎么能跟会演的人相比?
随后,众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快到睡觉时,李武觉得薛禄他们大概也开心够了,便收起笑容,严肃起来,郑重其事地再次叮嘱众人。
出征之前,我已叮嘱过诸位,此次任务重中之重。
今日之事乃头一遭,我不想再经历类似状况,特别是你胡长勇,收敛你的暴躁脾气,若再犯错,休怪我不讲情面。
众人皆点头应诺。
“好了,各自归寝吧。”
十二人分为三间房,每间住四人,各自回房休息。
夜渐深沉。
同住驿站的张柔甲突然连打喷嚏,身体迅速虚弱下来,随之感到一阵寒意袭来,她缩在被窝里试图取暖,却越感寒冷,甚至鼻中流出青色鼻涕。
自离家以来一直精力充沛的她,此刻像只患病的小猫般无助。
到了半夜,她的体温急剧升高。
忍无可忍之下,她发出声,惊醒了月环。
月环见状大惊失色,急忙跑出去找张叔,张叔听罢立刻赶忙披衣出门寻医。
可深夜何处寻医?急得他满头大汗。
……
李武等人久经沙场,加之身处异地,睡得并不沉稳。
听见有人敲门时,李武四人立即醒来。
几人同时望向门口。
李武示意薛禄三人保持安静,自己走向门口轻声问:“何人?”
“打扰了,我是驿站的工作人员,二楼一位客人深夜突发疾病,希望几位能伸出援手。”
李武回想片刻,确信此人来自驿站,稍觉安心,便转身点灯,同时让薛禄三人起身待命,以防万一。
当李武开门之际,早已焦急万分的张叔在门外候着,恨不得冲进屋内。
见到李武开门,他立刻将事情详细说明。
李武听完呆住了。
“这……你们应该找大夫才对,我能帮上什么忙?”
张叔苦笑着说:“实话说我确实莽撞了,但今晚驿站没有大夫,现在天黑路远,无奈之下才前来求助。”
李武眉头紧锁。
屋内的薛禄疑惑道:“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们只是药材商人,并非医师。”
张叔开口道:“诸位莫要责怪,实不相瞒,我实在无计可施,才勉强求助于驿站之人,他们提及黄兄弟家世世代代行医,还盼黄兄弟能伸出援手。”
李武心中暗想,自己的路引上明明写的是医籍,按大明规矩,这便算得上是世代从医。
只是,自己又能医治何等病症呢?
当初朱棣不知怎的,大概觉得在一群药商之中有个医师更说得过去,可如今却成了麻烦事。
薛禄等人满是疑惑地望着李武,眼神中透着不解,只觉今日诸事不顺,改头换面偷偷行事竟如此艰难。
李武也眉头紧锁,略显无奈地说:“实话告诉您,我尚未出师,无法替人治病。”
张叔听出李武意欲推辞,顿时激动地抓住他的手臂:“我家病情来势汹汹,已不容拖延,恳请黄兄弟为我家帮忙诊治一番。”
说着说着,年过四十的张叔竟潸然泪下,那模样甚是惹人心疼。
一旁驿站的伙计们见状也不禁劝说道:“医者仁心,行个方便吧。”
张叔一听有人附和,更是语重心长地央求起来,说得李武无法拒绝。
“那我去瞧瞧?”
话音刚落,李武便有些懊悔,但也只能硬着头皮随行。
待李武见到张柔甲时,只见她面色惨白,双眼紧闭,蜷缩在床角,显然正忍受着病痛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