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定是被蒙蔽了,那些灾民根本不值得同情。”
“是啊,我们若是捐了粮,岂不是资助了奸细,助长了懒惰之风?”
“我看这赈灾,根本就是个无底洞,填多少都不够。”
“陛下杀得好,就该将那些刁民统统杀光,以绝后患。”
污蔑和恶毒的揣测,如同瘟疫般在大堂内蔓延开来。
他们将凌云的赈灾之举,歪曲成了愚蠢和被蒙蔽。
将灾民的苦难,归咎于他们自身的懒惰和邪恶。
甚至将凌云之前为了震慑奸细而杀人的举动。
也拿来当做攻击的借口,暗示他残暴不仁。
此情此景,在大炎北地各个府县一幕幕上演。
很快,这些恶毒的谣言,便如同长了翅膀一般。
从府衙大堂飞出,传遍了大炎北地各个官绅的耳朵里。
“听说了吗?陛下要逼着咱们捐粮去养那些懒汉呢。”
“何止是懒汉,听说里面还有好多南边来的奸细。”
“怪不得前几天陛下在城外杀人了,原来是那些灾民闹事。”
“我看啊,这皇帝就是太年轻,被人骗了还不知道。”
“嘘……小声点,别被听见了,我看这皇帝,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不愿意赈灾,就祸害我们这些士绅。”
各种版本的谣言,越传越离谱,越传越恶毒。
一时间,大炎北地人心惶惶,不少原本对凌云心存感激和拥戴的百姓,也开始将信将疑起来。
而那些官绅世家们,更是铁了心一般。
对捐粮捐款之事,百般推诿,一毛不拔。
甚至有人暗中串联,准备联名上书,劝谏凌云收回成命,驱散灾民。
并且对百姓加大压榨,尤其是那些世家,上次被抢了后,回去就立马吞噬百姓的土地进行找补,土地兼并,逼迫百姓卖儿卖女。
那些活不下去的百姓们,全都背上包袱,携家带口的南下求生。
与此同时,这些消息从北地各处传来,进了凌云的耳朵。
凌云听着暗卫的汇报,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他放在御案上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
“好,好得很。”
凌云怒极反笑,“朕给他们脸,他们不要脸。”
“朕念及同为大炎子民,想给他们一个为国分忧的机会,他们却在背后捅刀子,造谣生事。”
“看来,朕之前还是太过仁慈了。”
站在下方的仁王,看着凌云眼中翻腾的怒火,心中也是愤慨不已。
“陛下,臣以为,此次地方官府放任逆言四起,赈灾也阳奉阴违,恐怕不仅仅是因为吝啬。”
“而是因为陛下推行新币,让他们多年的不义之财化为乌有。”
“这些人心中早已对陛下积怨甚深,只是不敢明着反对。”
“如今抓住赈灾之事,便借机发难,散布谣言,煽动人心,既是为了报复,也是想逼迫陛下让步。”
“他们坐视逆言四起,对朝廷旨意阳奉阴违,其心可诛。”
“当真该死!”
仁王的话,如同火上浇油,彻底点燃了凌云心中的怒火。
“该死?”
凌云猛地站起身,眼中杀意凛然。
“他们确实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