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下来!你自己能活!”
这个时候,她却听到男人竟然还有功夫笑,闷笑的声音隔着胸腔传递过来,谢睢州突然很奇怪地说了一句:
“还好这些年你一直活跃在屏幕上,不然……”
他连她的样子都看不到了。
姜念晚喊:“谢睢州!别发疯!”
崖边近在咫尺,谢睢州没有理会她的反抗,猛地将她抛向救援士兵的方向。
“接住她!”姜念晚跌进雪堆里,回头时只见谢睢州被雪潮吞没的最后一个瞬间——
他望着她笑了,唇形无声开合。
在说什么……
“对不起。”
姜念晚昏迷了过去。
三日后,搜救队在雪山找到了谢睢州的遗体。
他身体蜷成保护的姿势,安详地闭着眼睛。
姜念晚来到边防将士们驻扎地营帐,接过士兵递来的铁盒。
盒中存折那张泛黄的照片,还有七本日记。
最后一篇日记的时间是雪崩前三天:
“昨夜又梦见了她穿嫁衣的样子,今早就有新兵告诉我,有位姓姜的大明星要来了。”
“念晚,愿你平安。”
北风呼啸而过,姜念晚忽然想起十六岁翻墙而出初见他的那夜——
少年替她揉着扭伤的脚踝,轻声问她。
“疼吗?”
她当时又羞又怕得不敢答话。
如今对着墓碑,姜念晚终于哽咽出声:
“早就不疼了……谢睢州,你听见了吗?”
边关的雪落无声。
覆盖白雪的山巅号角长鸣,如泣如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