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不懂变通,也不是不讲道理,但有些事解决不好,是真的会继续死人的。”
李追远:“那个问题,您能再具体形容一下么?”
老者站起身:“我带你们去见一个人吧。”
在文老爷子的带领下,李追远和润生走入了寨内另一户人家的家里。
门口,坐着一对老夫妻,老夫妻看见外来人,马上瞪大了眼睛,眼里有怒气。
文老爷子用苗话呵斥了他们几句,老夫妻这才撇过头,不再阻拦。
走进屋里,推开一个房间,房间显得有些小,木墙壁似是新置的。
里头放着一口水缸,水缸内泡着一个年轻人。
年轻人神情萎靡,听到动静时睁开了眼,但他眼眸泛白,明显自我意识所剩不多。
缸内泡的是草药,还有几条蛇在里头游动。
但外侧缸壁上,已长出了密密麻麻的灰色菌毛。
“我就三个徒弟,他是那晚唯一一个活下来的,现在,就只能勉强维系成这个样子了。”
李追远问道:“他现在能说话么?”
“偶尔会清醒,说些胡话。”
老者将自己的手伸入水缸中,自里头抓出一条蛇,然后大拇指在蛇腹位置按捏。
青年眼眸里的浑浊稍稍退去,他的身体开始在缸内扑腾,嘴里不停叫嚷的同时,神情一会儿惊恐一会儿谄媚。
他说的是什么,李追远听不懂,但有一个发音,不停地重复出现——老变婆。
老者翻译道:“他在求饶,求她不要吃了自己;还说,他的兄弟洗干净了,吃了他的兄弟,就不要吃他了哦。”
李追远问道:“他喊的那个老……”
少年察觉到老者神情一变,马上改口问道:“名字都不能说?”
老者点点头:“说了,她就能听到,会找上你。”
说罢,老者伸手抓住墙壁一侧,将它卸下。
原来,先前打开门觉得里头房间比较小的原因是,房间四周,包括地板以及天花板处,都新加了一层木板。
当把这些新木板取下来后,原本房间的墙壁上,到处是爪印。
她不止一次地来过这里,看过这个猎物。
她故意没杀他,故意让他生不如死地活着,甚至故意留下了自己来过的痕迹。
寻常的邪祟,行事风格可没有这般嚣张,它们鲜少出现在人群聚居处,而且还是在寨内明显有能人的前提下。
老者带着李追远和润生走出屋子。
有句话,李追远知道自己说了没用,但他还是得说:
“我或许有办法,能让他恢复正常。”
“谢谢。”
老者点点头,“但你能救得了我们全寨么?”
李追远知道会是这样的回答。
老者叹了口气,说道:“这是她的警告,人救回来的当晚,她就在屋子里留下痕迹了。”
李追远:“我会去尝试处理她的。”
老者:“我不会帮你。”
李追远:“理解,但你可以多给我一点讯息么?”
老者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点头。
他领着李追远回到自己家,在先前聊天的地方坐了下来。
老者让自己孙女拿出纸笔,在上面写下了几行字,分别是:
牙变婆。
熊嘎婆。
老变婆。
老者用手遮盖着字,只推到少年面前,让他看了一眼,然后马上将纸折起来,烧掉。
“不同的地方,对她有不同的称呼,她的故事,流传于整个云贵川。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阿爷就跟我讲过她的故事,阿妹小时候,我也对她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