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心中惊慌,被她唤出的婴麟兽消失在原地。
但他们三人好似身陷沼泽的幼童,无力抵抗下坠的命运。
凹陷在瞬间扩大,转眼间已经扩到少年坐住的地方——
“晏缙,那个少年——”
白楹还没说完,晏缙脚尖在鹅卵石上一点,朝着少年飞去,一把抓住少年。
下方的鹅卵石朝着看不见底的深渊落去,众人也随之陷入黑暗。
石室
远远传来淅沥沥水声。
白楹和胞妹两人被困在一间石壁筑造的地方。
四面的石壁极高,最终向上蔓延没入黑暗中,根本看不见尽头。
白楹手中运起力量,朝着石壁攻去,最后发现不管用什么招式,石壁纹丝不动,灵气触碰石壁就被吸入消失。
她拧起眉头,仔细回想方才发生的事
情——
四人在河滩上时,地面忽然下陷,所有人脚下都出现一股莫名强悍的力量,将四人牢牢吸住下坠。
现在那股莫名力量依然存在,白楹带着胞妹直接向上飞回河滩的计划行不通。
也是这股力量让四周石壁坚不可摧。
白楹心中思忖,这股力量十之八九来自阵法,且世间甘瓜苦蒂,物无全美——
若这阵法困住人和防御力极强,那么它的杀伤力必然不强。
倒也能解释这处凄冷,却不含多少杀意。
白楹转头看向胞妹——
少女蹲在石壁墙角,方才被白楹重新封住了经脉,因此现在又怕又恨地瞪着白楹。
在不知底细的这处,白楹本不想封住胞妹经脉。
但她担心少女又会趁机使用婴麟力量控制她,到时候就真是乱上加乱。
白楹轻声提议:“若你答应不再试图控制我,我就解开你经脉中的封印。”
少女双眼骨碌碌地环视四周,又重新瞪向白楹。
似乎是不相信白楹,也不想答应白楹的提议。
白楹也不勉强,她垂头从乾坤袋中拿出一件白色斗篷。
那是一件鹤羽斗篷。
用料讲究,针脚细密,样式秀美,处处镶银绣花,更是请了锦玉阁在其上用貂丝银线织出防护阵法。
这是百年前,白楹母亲苏如之送给她的最后一件生辰礼物。
白楹拿着雪白的斗篷,走近胞妹。
少女身子向后一仰,一双杏眼戒备地盯着白楹双手,不知白楹到底要干什么——
然后眼睁睁看着白楹轻轻将手中的斗篷披在了自己身上。
少女一愣,但是碍于自己被封住经脉,不敢有所动作。
温暖的绒毛贴着少女脸颊,雪白的布料衬得少女杏眼如猫一般可怜可爱。
白楹解释:“这里寒冷,你经脉又被我封住,这件斗篷可以让你好受些。”
她看见少女紧皱眉头,双手提起斗篷领口,似乎是想将斗篷仍回给她。
但过了片刻,少女却松开双手,微微偏头与斗篷领口绒毛贴得更紧。
似乎很暖和的样子,少女神情放松许多。
两人之间的气氛再也没了最开始的剑拔弩张。
白楹心中忽然一软。
她靠着石壁坐下,与少女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那件斗篷……是我母亲替我做的。”
白楹轻轻挥手,两人之间的地面上忽然亮起一簇青色火焰,驱散了黑暗。
她低声继续道:“我母亲叫苏如之,脾气很好,对待我温柔又耐心。”
白楹抬眸看向少女,忍住内心的酸痛,勉强露出个笑:“她……她也是你的母亲。”
“……母亲?”
少女疑惑地蹙起眉,似乎不大理解白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