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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第1页)

还是说,我想去青云峰一趟,找李巽风他叙叙旧?或者,我有亲戚在那儿,年老病重,此番想去慰问慰问老人家?不行不行,都很拙劣。拙劣是其次,关键在于,秦天纵是绝对不会让他一个人去的,定会说什么也要跟着。季月槐试想了下秦天纵听到这些话的表情,更加确定了此事得从长计议。由于思虑过深,季月槐当天晚上甚至做了个荒唐的梦。梦里,他跋山涉水来到惊鸿里,用力推开了雕花大门。只见戏台上,伶人水袖轻甩,莲步挪移,咿呀一声,悠长婉转的曲儿余音绕梁,叫人如听仙乐耳暂明。而他的身侧,盏盏青玉灯焕发着莹莹的清光,美轮美奂。季月槐拨开熙攘的人群,挤到了最前边,刚刚抬头,却惊恐地发现,那伶人一转头,竟是——秦天纵的那张冷脸!只见秦天纵穿着轻纱,隆起的肌肉几乎要将其撑坏,眼神像冰锥般刺向台下众人,骇的人连连后退,有个胖富商被吓得跌坐在地,被他的侍从给抬走了。季月槐嘴巴张得大大的,手却不由自主地鼓掌,嘴里还不停叫好。终于,秦天纵被他叫的烦了,歌也不唱了,转头怒目而视季月槐,一个前滚翻下台,作势要手刀砍他。然后,季月槐就吓醒了。揉了揉脸,看着身侧沉睡的秦司首,他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但,季月槐没料想到,几天后发生的事儿,却正好应了那句俗语——命好不怕运来迟。“万剑山开刃大典在即,段宗主广邀天下宗门见证,你去不去?”秦天纵坐在石凳上擦刀,询问正晾晒草药的季月槐。当然不去。季月槐眼睛亮了亮,随即蹙眉作苦恼状,指着那好些药草,道:“你看,头发还没染好呢,我现在不便见外人。”果然,提起头发,秦天纵就会格外的心软。只见他看了眼季月槐的如雪白发,沉默半晌,张嘴欲言又止,还是选择不说话。季月槐笑着安慰他:“无事的,无非就几日不见嘛,我刚好染完头发,你就回来了。”秦天纵沉着脸,道:“并非只有几日。”季月槐窃喜:“啊?那是多久呀。”秦天纵道:“一旬。”季月槐差点乐得眯起眼,他克制住笑出来的冲动,主动牵起秦天纵的手,轻轻晃了晃:“十天罢了,一眨眼就过完了。”秦天纵自然地回握季月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看上去是勉强接受了二人要分别。而季月槐此时,已经神游天外,在思考收拾行囊和带多少盘缠的事儿了。几日后,秦天纵前脚刚走,季月槐后脚就跟上了,不过他们一个向北一个向南,算是背道而驰。青云峰地界,烟雨朦胧,白墙黑瓦的屋舍依山傍水,错落有致,掩映于水光天色间。乌篷船上,船夫撑篙而行,嘴里哼着江南小调,时不时朝岸边的摊贩打个招呼。潮湿的晨雾中弥漫着淡淡的河腥味儿。河道两侧皆是卖水货的,摊位看着简陋,只摆着竹篮或木桶,但却热闹的紧,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青虾河蟹、螺蛳鳝鱼,都活蹦乱跳的,溅出了点点水珠。季月槐入乡随俗,戴了顶斗笠,安静地坐在船尾,低头看水。水波碧如黛,一层叠着一层,似青峦叠嶂。季月槐伸手拨清波,搅散了山的起伏。“小哥,到喽。”船夫长篙一撑,小船稳稳地停靠在河岸边。“好嘞。”季月槐从怀里摸出铜板,递给船夫,拾级走进人群中。行至青石巷口,忽闻身后传来活泼轻快的脚步声,且离自己越来越近,季月槐驻足回首。“前辈前辈,是你吗?”好熟悉的嗓音,季月槐隐隐感觉不妙。果然,一张热情洋溢的明朗笑脸出现在眼前,是李巽风,他手里举着红糖糍粑,还冒热气,看来是刚买的。季月槐下意识压了压斗笠,心知躲不过,便朝李巽风挥挥手。“是我。”季月槐笑着问候:“好巧,咱们又见面了。”李巽风嘿嘿一笑,热络地搭上季月槐的肩,道:“是巧,我方才一转头就瞧见你的背影了,心说这好像诀怀散人啊,结果追上去一看,还真是!”季月槐客套道:“佩服佩服,李公子,你这眼睛可真尖。”“对了,前辈,你此行是要去哪儿呀。”李巽风用力拍拍自己胸脯,自荐道:“在下最近闲得很,整天没事儿瞎晃悠,前辈还请尽情使唤我,哈哈哈哈。”李巽风笑得前仰后合,手里的糍粑不小心戳到了季月槐的水绿衫子上,留下了瑰红的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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