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语言有时候比实质的接触更具杀伤力,好似言灵一般,她感觉到自己不只是耳朵,整个人,都被抽掉了骨骼一样,如一摊水融化在他怀里。
梁净川在持续不断地亲吮她的耳垂,她没有意识到,自己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手指掐得有多紧。
而只是她神经紧绷的开始,因为下一瞬,她便感觉到睡衣下摆被揭开了,没了衣料的隔离,他的手掌如同笼了一团火,缓缓地燎过皮肤。
蓝烟不自觉滞住呼吸。
而到那个瞬间,她更是直接心跳漏拍。
“烟烟……”
她不确定自己的“嗯”有没有发出声。
“……比耳朵更软。”梁净川声音沉哑,进入她耳中,有种浸了水的模糊感。
“你……”
他好像听不清楚似的,将自己的耳朵,凑得离她更近。
“……你可不可以不要说话。”
“可以。”
可是下一瞬,她又宁愿他还是说些什么,来缓解她的注意力,不要让她所有的感官神经,都聚焦于他的手掌和手指。
虽然没有正儿八经地观察过,但她知道他的手有多好看。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皮肤冷白,指甲也修理得很短很干净。
当他持握物品,比如笔、筷子、水果刀或者伞柄,手背青筋会浮现出来。用力的时候亦然。
此刻就是这样吗?
仅仅只是想象,就好像熔断了她的思绪。
而觉得超出阈值的,显然不止她一个人,因为梁净川的呼吸远离了她的耳朵,在黑暗里找到了她的嘴唇,他亲上来的时候,她能感觉到他整个人都有些发抖。
“烟烟……”
“嗯?”
他似乎记起来自己被下了不准说话的禁令,没有作声。
“你说。”
“……像小石子。”边说的时候,他边以他的指甲,做了位置指示。
“……”蓝烟张口便咬。
他疼得轻“嘶”,又笑出一声,“好凶。”
“……闭嘴,不准出声了。”
“噢。”
无法发声,就以接吻作为代替,吻的节奏,与他指掌同频,时轻时重,渐渐地叫她应接不暇。
有时候,享受与折磨,仅仅一线之隔,而显然梁净川也是这样觉得的。
他脑袋退开了,下巴抵在她肩膀上,手掌也撤离,呼吸短促沉重,好似经历了一场漫长的溺水。
蓝烟没有刻意再引导什么,虽然她的“可以”,授权范围其实很广。
但她想让梁净川来决定进度。
今晚的梁净川,显然认为,谈恋爱的第一天,进度条拉到这里就远超预期了。
他自觉地没再招惹她,等心跳和呼吸节奏都恢复正常节律。
蓝烟蜷在他怀里,手掌触到他T恤之下肩背的骨骼,心里有种奇异难言的安全感。
“烟烟。”
蓝烟脑袋蹭了蹭他的下颏,以示自己在听。
“叔叔和我妈的事,你准备怎么办?”
蓝烟想了想,只能说道:“我不知道。因为我们而使他们不能名正言顺,好像太自私了。”
“那你想……”
“顺其自然可以吗?被发现了再说,没被发现……”
“就一直地下恋?”
蓝烟一顿,“怎么听你的语气,我觉得你很期待不要被发现。”
“那一定是你听错了。”
蓝烟翻了一个白眼,又想到黑暗里他根本看不见,“以为我不知道你吗,你就是想在家长的眼皮底下……”
“嗯?”梁净川声音带笑,“怎么不说了?我想在家长的眼皮底下做什么?”
“……变态。”
“你怎么能以你自己的臆想来给我定罪。”
“懒得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