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草生眼巴巴轻唤:“郎君?”
“嗯?”策残掏出一颗草莓味的牛奶糖剥开给他,软声哄:“没事,郎君会处理,乖宝不用担心这些……要不要一包奶片糖?乖宝想跟姜落兰玩五子棋吗?”
“唔……”姜草生张口含住那颗大而圆滚滚的糖果,拿了策残手心的几颗不同口味的糖果,塞进姜落兰的手心,笑得眉眼弯弯,问姜落兰要不要玩。
姜落兰迟疑一瞬,握紧了手心的糖果,摇摇头:“我们一起商量商量。”
他不想当个被人安排,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哥儿,他没有策残这样充满安全感可靠的郎君,一切只能靠自己。
做防御工事的时候,什么都不参与,不了解,那万一到时候真发生什么危险,他连怎么跑,哪里安全都不知道。
“唔嗯。”姜草生胡乱点点头,含着糖果,挨着策残站好,不动弹了。
策残失笑,大手一揽,把他带进怀里,懒懒的依靠他瘦小的身子,声音放得特别软:“乖宝,你可是郎君的支柱啊,没有你郎君可怎么办——”
“郎唔君……”姜草生力道小,憋得脸蛋红红的,撑着他庞大壮实的身躯。
策残其实也没敢用多大重量依靠,可见小崽子这可爱的模样,就忍不住想欺负他。
他们搁这边儿玩,张大强和李明强一帮汉子在那边说话。
“那你有什么计划?”张大强语气严肃,问李明强:“既然已经划定了地盘范围,那可有想好怎么围地盘,做防御工事?”
这倒是把李明强给问住了。
李明强摇摇头:“暂时都没有,我们需要商量一下怎么做。”
张大强扭头看了眼眉眼温柔哄小哥儿开心的策残,皱眉:“没有你们,我们四人也能护住自己,我们凭什么要跟你们合作,平白多了累赘!”
“不,不能这么说!”李明强忙道:“这是目前情况,你确实说的没错,我们算是累赘,但长远来看又待如何?等到那群杀人如麻的土匪似的混蛋把这个岛上的大部分地盘都占了,他们人多势众,你们四人又如何护住自己?!”
一拳能敌四手,那能敌八手吗?十二手呢?
这种顾虑不无道理。
“那你们怎么保证,你们就能跟我们抱团绝无二心?!”姜落兰皱眉出声,指向李明强身后的几个流民汉子:“当初他们还受人指使,妄图想来抢夺我们的吃食和茅草屋,这样的人让我们如何信任与你们合作?”
这话倒把李明强问住了。
几个流民汉子慌张又羞愧,连忙出声:“我们,我们也是被饿昏了头!”
“是,是啊,都是我们的错,可实在是肚里没油水,这才随便被李赖子挑拨了两句,就听了他的鬼话……”
“我们绝对是村子里的良户,若不是为了那口吃的,为了活下去,谁愿意去干这些遭人辱骂,还容易被人打死的坏事儿!”
“是啊汉子,我们是真知道错了,你们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们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犯这些蠢!”
“是啊是啊!”
流民汉子们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表忠心。
张大强和姜落兰两人对视一眼,齐齐扭头看向旁边的策残,细不可见的点点头,等他拿主意。
策残扫他们一眼,眸光锐利,淡得没什么情绪:“你们随意。”
他不反对,也没意见。
“太好了!”李明强一群人欣喜,欢呼出声。
合作的事儿敲定下来,李明强便找了块儿脸大小的石板,一群十几人商量过后,用尖锐的石头块在上面画了大概需要圈起来的地盘地形。
以策残和姜草生住的山洞为顶,画了个长长的椭圆,大概一个操场的大小,他们打算把画好的地盘都打上木桩,围起来。
但是后面一合计,全用木桩钉起来,工程量太大,也没那么多木头,便打算砍竹子,用竹子编织栅栏围起来。
其实这样做意义也不大,穷凶极恶的人几脚就能踹翻栅栏,但,也算起到警示作用,起码踹翻栅栏发出来的声响能给他们提点醒。
一帮汉子在李明强和张大强的分批带领下,分工明确,一队去砍伐竹子拖回来,两人编制栅栏,一队带上工具去打猎,寻找吃食囤积。
姜落兰是个哥儿,李香香是个女孩儿,力气都没汉子大,便被指派了给他们洗菜做饭的活儿,偶尔轮流帮着在上半夜时盯梢。
策残则牵着小哥儿,再次慢悠悠的爬上荒岛的山顶。
天气很好,海风徐徐。
“乖宝,要不要郎君抱?”策残牵着他,把他拉上一处近两米的陡坎儿,眉眼温柔含笑。
“我可以,爬上去……”姜草生手脚并用,就着策残的力道,气喘吁吁的爬了上去,脸蛋红红的,有些兴奋。
“我家夫郎真棒!”策残哄小孩儿似的哄他:“不知道山顶那棵苹果树还有没有果子,我们再去找找。”
“好像,没有了,我们上回摘完了……”姜草生喘息着,跟在他身边。
将近山顶,路更加难走,实在走不动了,姜草生手撑着膝盖,一边喘气,一边摆手:“休息,休息一下……”
策残勾唇,懒懒的朝他张开怀抱:“来,郎君抱。”
小哥儿迟疑一瞬,喘息着扑进他怀里,下一秒,屁屁就被两只宽厚温暖的大手托住,抱起,像只树袋熊似的挂在策残身上。
“郎君,累……”姜草生趴在他肩上,额头的汗水直往下滑落。
反观策残,抱着他往山顶走,脸不红,心不跳,笑着哄他:“乖,郎君不累。”
爬上山顶,策残也没有把他放下地,而是抱着他侧身远眺。
才过了几日,远处的海岸线又清晰了几分,海水已经开始倒退,只要这期间没有与上回一般的天灾海啸发生,很快,他们就能做木船回去岸边的姜家村。
东边方向不远处,因为海水的倒退,也露出了几个小小的荒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