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多虑了。”慕朝歌心里直打鼓,面上却强装镇定,“朕身边自有护卫,何况只是短暂停留,能有什么闪失?莫非皇叔觉得,朕的京城,朕的子民,会危及朕的安全不成?”
这话就有点重了。
齐王连忙起身,躬身道:“臣绝无此意!陛下明鉴!臣只是……忧心陛下安危。”
“朕知道了。”慕朝歌不想与他纠缠,摆了摆手,“皇叔的忠心,朕心中有数。如果没有其他事,便退下吧,朕有些乏了。”
齐王目光闪烁了一下,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行礼道:“是,臣告退。望陛下好生休养。”
他躬身退出殿外,只是在转身的一刹那,眼角的余光似乎不经意地再次从“慕妃”身上掠过。
等到齐王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殿外,慕朝歌才松懈下来,感觉后背都出了一层薄汗。
“好险……”她喃喃道。
尉迟澈走到她身边,眉头依旧没有舒展:“他起疑心了。”
“啊?怎么看出来的?”慕朝歌心里一紧。
“他最后看我那一眼。”尉迟澈沉声道,“带着审视。他或许不确定具体生了什么,但他肯定感觉到,皇帝和慕妃之间,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尤其是今日皇帝出现在西市,而慕妃也恰好随行。”
慕朝歌哀叹一声:“那怎么办?我们这不是越描越黑了吗?”
“事已至此,只能更加小心。”尉迟澈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齐王这边,暂时稳住了。当务之急,还是那枚玉石。”
他转过身,看向慕朝歌:“那玉石,你放在什么地方?”
慕朝歌从怀中取出一个用锦帕包裹着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打开,露出那枚石头。
“这东西太邪门了,一靠近就头晕。”她心有余悸。
尉迟澈没有用手去碰,只是隔着锦帕仔细观察。玉石的材质不清楚,表面没有任何纹路,只有一片纯黑。
“玄明真人离开皇宫前,曾留下一个联络方式,说是如果有急事,可去城南的青云观寻他。”
尉迟澈想了想,道,“这个东西太诡异,不是我们能理解的,或许只有他能看出一些端倪。”
“还要出宫?”慕朝歌现在对出宫有心理阴影了。
“此次不能再涉险。”尉迟澈摇头,“需要找一个绝对可靠的人,秘密将此事告诉给玄明真人,并将这个东西带给他查看。”
“可靠的人?谁?”慕朝歌疑惑。
深宫之中,他们能完全信任谁?
尉迟澈目光沉静,缓缓吐出一个名字:“禁军副统领,萧寒。”
“萧寒?”慕朝歌在脑子里搜索着这个名字。
原着里似乎提过,是尉迟澈一手提拔起来的将领,对皇帝忠心耿耿,是尉迟澈为数不多的心腹之一。
“他是朕的人,武功高强,心思缜密。”尉迟澈解释道,“此事关系重大,必须交给他来办。”
是夜,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避开了宫中巡逻的侍卫,潜入了皇帝的寝宫。
来人身穿禁军服饰,身形挺拔,正是禁军副统领萧寒。
他对着“皇帝”单膝跪地,声音低沉:“臣萧寒,参见陛下。”
慕朝歌看着下方这个年轻将领,心里有点怵,但还是努力维持着威严:“平身。萧爱卿,朕有一件事,需要交给你去办。”
“陛下吩咐,臣万死不辞。”
尉迟澈从暗处走出来,将那个用锦帕包裹的黑色玉石,以及一封密信,交给了萧寒。
萧寒看到“慕妃”娘娘出现,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并没有多问,只是双手接过。
“将这个东西,连同这封信,秘密送往城南青云观,交到玄明真人手中。记住,绝对不可以经他人的手,也不可让任何人知晓,包括齐王。”
慕朝歌按照尉迟澈事先的叮嘱,沉声吩咐。
“臣,领旨!”萧寒没有丝毫犹豫,干脆利落地应下来。
“去吧,小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