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文学院开学大典的墨香还萦绕在衣袖间,我正和杜圃在翰林院整理学子的入学名册,那些朴实与有寓意的名字,透着蓬勃的生机。
忽然,院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踏碎了午后的静谧,紧接着是侍卫嘶哑的呼喊:“八百里加急!边关急报!”
我和杜圃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刚经历过异族袭扰,这时候的急报绝不会是好事。
我们快步迎出去,只见一名浑身是尘的驿卒从马背上滚下来,盔甲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他双手高高举着染血的公文,声音颤抖:“李大人,潼关急报!突厥小股骑兵袭扰,因烽火传信延误三日,蒲坂镇失守,百姓伤亡惨重!”
“延误三日?”我一把夺过公文,指尖触到纸张上的血渍,冰凉刺骨。
公文上写着“烽火台被浓雾遮蔽,信号迟至第三日方达潼关,援兵至时,镇中已火光冲天”。
杜圃凑过来看完,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三日前的战事,今日才到长安,这烽火传信,简直是误国误民!”
我们立刻捧着公文赶往紫宸殿。
此时的朝堂已接到消息,武则天脸色铁青地坐在龙椅上,阶下的兵部尚书正躬身请罪:“陛下,臣罪该万死!
只是近日潼关一带多雾,烽火信号难以传递,非将士之过啊!”
“非将士之过,便是天意之过?”
我大步迈进殿中,将染血的公文拍在案上,“蒲坂镇的百姓,难道要怪老天不该下雾?
三日前的军情,三日后才到,这中间的时间,足够突厥骑兵洗劫三个镇子!”
兵部尚书郭元振脸色一僵:“李大人,烽火传信已是古法,千百年来皆是如此,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
他身后的几名老臣立刻附和:“便是先秦时的狼烟,也有被风雨阻隔之时,此乃人力不可抗也。”
“人力不可抗?”
我怒极反笑,胸中的怒火与公文上的血渍交织,化作一股滚烫的情绪,“文气可引甘霖,可护城池,为何不能传信?
所谓古法,若不能保境安民,便该改!”
武则天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她抬手示意我继续:“太白有何良策,尽管说来。”
“臣有以文气传信之构想。”
我上前一步,声音响彻大殿,“以诗文为媒介,借特殊载体储存文气,再由文士感应接收,无论风雨雾雪,皆可即时传递。
如此,军情便能瞬息直达,再也不会有蒲坂镇的悲剧!”
殿中一片哗然。
崔御史立刻出列:“荒谬!文气乃圣道之基,岂能用作如此市井通讯之术?
再说,诗文意境万千,如何确保信息准确?
若传递军情时文气紊乱,岂不是更误大事?”
“文气之用,本就在于利民报国,何来市井之说?”
我从袖中取出一本《蒙学诗抄》,“这本给孩童启蒙的诗抄,能引甘霖润田,难道不是文气的妙用?
至于信息准确,臣自有办法,用短诗定格意境,以固定词句传递军情,绝无紊乱之虞。”
武则天沉吟片刻,拍板道:“朕准你一试!格物院全力配合,所需物资,户部不得推诿。”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阶下质疑的官员,“若事成,是大唐之幸;若不成,朕也赦你无罪。”
退朝后,上官婉追上我,递来一个锦盒:“这里面是西域进贡的墨玉,质地温润,能储存文气,或许能当你说的载体。”
她笑着补充,“蒙文学院的事我会盯好,你只管专心研,缺人手随时开口。”
我打开锦盒,墨玉在阳光下泛着凝脂般的光泽,触手生温。
杜圃也拍着我的肩膀:“我去收集历代烽火传信的记载,看看有没有可借鉴之处。
你放心,朝堂上的风言风语,有我们帮你挡着。”
格物院现在的院长徐老是个须皆白的老者,一辈子钻研器物之术。
见我带着墨玉上门,笑着说道:“多谢李大人之前扩建格物院,带领格物院改革,今日李大人前来需要老朽怎么配合?”
“徐老,近日突厥小股骑兵袭扰,因烽火传信延误三日,导致蒲坂镇失守,百姓伤亡惨重!”
我将蒲坂镇的公文递给他,徐老看完公文,浑浊的眼睛瞬间红了,他猛地一拍桌子:“李大人尽管吩咐!格物院上下,听你调遣!”
我们立刻投入试验。
第一步是筛选诗文,太长的诗意境复杂,难以精准传递信息;
太短的诗又文气不足,无法远距离感应。
我尝试过“床前明月光”,文气虽足,却带着思乡之意,容易混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