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开始是故意拿我衣服擦手上的水吗?”我站在洗手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萧筱质问,像她欠了我一千万。
她有些诧异,侧头看向我,“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第一句吗?”我迅把潮湿的手印在她身上,“这还是我第一件要做的事情。”
“幼稚!”
“你不幼稚!你该和我说的!”
“我为什么要跟你说?!”
我气得脸火烫,刚要反驳,就被她双手捧住脸,她浅色的眸子盯着我,“听……我……讲!“
她一字一句,直到我安静下来,她口气也缓和下来,”我并非是不需要你,也不是不信任你。”她停顿片刻,似乎有些没底气,眼睛往旁边闪烁后又看了过来,“不,我确实是不信任你。”见我又要张嘴,她迅接话,“你太急了!虽然看起来总是冷静的模样,但我知道你容易破罐子破摔,为那样的人搭上什么都不值得。”
“……你这话说的比我还急,哒哒哒的,像机关枪。”我晃开她依旧捧着我脸的手,揉了揉,不知道该露出怎么样的表情,只能继续揉。
“好了。”她声音缓和下来,“所以……现在……抱着我吧,紧紧地抱着我……安慰我。”她拿下我的手,张开胳膊,像我才是那个受害者一般,轻声说道。
“真不害臊。”我嘟囔着抱她,她小小一个在我肩膀上,看不见脸,我这才感受到她在颤抖。
我要说话,又被她打断了,“不要说我有头油味。”
我知道她怕抒情,不理她的无厘头,紧紧抱住她的后背,“对不起。”
“道什么歉。”她果然不愿意接受。
“我太没用了。”我应该想出一些办法处置贱人,而不是窝囊地讨一个“对不起”就结束了。
“别放屁了,即便这里是厕所。”
真是个烦人又粗俗的家伙,不过这样的家伙是我的朋友,相当合情合理……过了几秒,两人哼哧哼哧地笑了,都认为对方像个拱泥小猪。
在怀疑洗手间有其他人和说听见就被听见后,萧筱变得安静,她埋头蹭着我的下巴,头油味越浓烈,恐怕几天没洗头了。
“他还没有真正受到惩罚,是吗?”她问。
“你想,我就会帮你。”我摸她的尾,现她的根烫染的色逐渐变得浅淡,不知道她还想不想烫新的色。
“我自己会做!”她猛地抬头差点撞到我下巴,油腻的刘海下露出狡黠的目光,“你真当我是蠢货?我收集了证据!”
“可他不会受到太多惩罚。”我还是老一套的悲观。
“那也好过不受惩罚。”她反驳。
“也是。”
她侧头眼底露出些迷惘,“这种办法不够聪明,是吗?”
“我比你还不够聪明。”我安慰道。
“我妈说要跟好的比,不要跟笨蛋比。”她说。
“去你的。”我说。
但她说的没有错,不能和我比,我从来没长大过,和她不一样,我一直都是那个病床上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