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都不问问什麽字母代表着什麽棋子吗?
万一杀到“皇帝”怎麽办?
下一秒,耳扣那头传来轻微的敲击声,催促他赶紧落子。
“怎麽不商量一下就盲下?你以为玩军棋呢?”
楚域一副“我们之间的默契无需多言”的语气:“凭感觉走,别怕输。”
输?
他活这麽大,就不知道输字怎麽写。
“来,下。”李淮准皮笑肉不笑的弯了弯眼角,胜负欲逐渐高涨。
边上,小姑娘着急的来回飘:“哎?你不是让我下吗?你怎麽自己上手了?”
“闭嘴。”李淮准一挥手,就拍飞了她,“好好看着,哥要教他做人。”
两分钟後,棋盘上只剩下了寥寥数枚棋子。
而我方,只有最後一棵独苗——“F”,也就是“皇帝”。
拿金在一旁都看呆了:“大佬,一盘势均力敌甚至我方还小有优势的棋,被杀得片甲不留,”她说着比了个大拇指,“你是这个。”
李淮准:“……”
“我以为你是谦虚,没想到是真不会。”
李淮准:呵,他从不谦虚。
“不过好在锁真的消失了,”小姑娘尽力为他找补,“就剩下七丶八个了。倒计时还很充裕,大佬你再努把力。”
经她提醒,李淮准才想起来,这局棋的重点不是输赢,而是吃子。
双方一换一,才是最佳解法。
他本就输棋不爽,此刻愈发不悦,敲了敲耳扣:“还下麽?只剩1枚子了。”
李淮准意有所指,打算破罐子破摔,那头不假思索的应道:“下,有‘皇帝’在手,包赢的。”
他以为他在讽刺他,就见到一把数字锁缓缓移动过来。
拿金见状,目光发亮:“哇,这是什麽新型下法?直接把棋子喂到嘴边可还行,大佬,对面跟你的关系不一般啊。”
李淮准蹙了蹙眉,觉得受到了侮辱:“不熟,不认识。”
见他迟迟不落子,耳扣那头又传来轻微的敲击声,显然在催促他。
“大佬,你怎麽不动?还不好意思了?”拿金飘到他身边,观察他的神色後一拍胸脯,“我来,我帮你吃。”
于是,对方喂子,我方吃子,一番你来我往之後,砖墙上只剩下了最後两把锁。
李淮准看着毫不犹豫喂到身边的数字“5”,忍不住蹙了蹙眉:“楚域,你少瞧不起人了。我只是刚好不擅长,让你钻了空子而已。”
“是是是,”耳扣那头传来连连夸赞声,“李医生天下第一嘛。”
“……”
好像更加不爽了。
拿金移动锁扣後,吃掉最後一枚“5”後,兴高采烈得看向他:“大佬,成功了,你赢了。”
李淮准望着墙上仅剩一把锁:“有什麽好高兴的,不是对面让……”
他话到一半,倏得睁大了眼。
不对……
不对。
如果是棋局的话,无论怎麽下,都至少会留下一枚子。
那就不算清除所有锁扣。
他再一次搞错了规则。
下一秒,身後的大门重新打开,意示着完成关卡,视线左上角的倒计时也随之消失。
系统的声音,传入脑海——
【黑镇获胜,白镇死亡。】
只见砖墙上,最後一把锁扣化成了飞灰,硕大的链条从上面滑落,发出哗啦巨响。
李淮准在震天的响动中,却什麽都听不见,只是不管不顾的敲击耳扣:“楚域!楚域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两个小镇只能活一个?”
片刻後,那头缓缓传来一声应答:“嗯。”
李淮准听闻,脸色骤变:“你还能重置吧?你告诉我,是不是还能重置?!”
“李医生,”耳扣那头的声音,依旧平静,“你是在担心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