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心叹气:“蓉姐走了,我又病了,你先找着,看能不能找着。”
宋溪留在房间和齐心说了一些养病事宜,几分钟後她借接电话也暂时离开了。房间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何姃迷离着水眸,用她那勾人的嗓子,小声唤着宋溪的名字:“嗯……给我,给我……”
“急什麽。”宋溪动作很缓慢,但唇舌一直没有离开何姃的唇舌。
“你故意的……”何姃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
“快。”她急得催促她。
她看见她的眸子已经黑得发沉,浓墨一片,何姃咬住宋溪的下唇,对方“嘶”了一声,随之而来的是空虚荡然消散的满足。
*
许是时间卡得太极限,那就只能快些快些,快了就难免激烈,餐桌上,宋溪总会去看何姃薄红的脸蛋,那股红晕还没有消散。
方倪的手艺还不错,可宋溪低头吃的时候,脑海里化不开何姃在耳边喘-叫,嗯,她算是明白了,这家夥就是怎麽在她身上点火,轮到她还回去,她便忍不住。
施施然一副要落泪的样子,可不给她,她也要哭,也要变着法子叫她的名字。
这饭真是吃不下去了……
“你们两个要常回来看我和老师,我会时常想念你们的。”方倪声音带着浓浓不舍。
何姃点头,看向憔悴面容的齐心:“当然会常回来,这里有我的老师。”
齐心笑着点了点头。到分别的关头,齐心似乎看到了何姃眼里的泪意,她终于对她们说:“你放心吧,这麽几十年,哪一天不是过,蓉姐的死对我无疑是毁灭性的,但我知道,还有人爱我,我不能让你们的爱落空。”
“老师……”
“好了,去吧。我已经把我所有的都传授给你了,何姃,我很骄傲成为你的老师。”
“宋溪,你和何姃要好好的,以後结婚摆酒,一定一定要邀请我和方倪。”
宋溪应下。
终说了再见,她们的车慢慢走远……
车上,宋溪问她:“还不舒服呢?”
“嗯,有点酸。”何姃一边蹭眼角的泪迹,一边捂着小肚子。
“我的。”
“没有,是我让你快的呀……”何姃抿唇,脸颊绯然。
宋溪笑了笑,又回忆起何姃那副急切的小样子,这家夥让她失去理智太容易了。
特教学校她们是去不成了,解封以後,学生都已经被送回家了,教职工也不用再坚守在岗位。张荣欣还在人民医院住院,两人拐过去,特地买了水果丶牛奶看望了她。
她身体情况已经转好,但精神状态有些萎靡,何姃和宋溪去看她的时候,她的笑很牵强,得知两人会离开桦兰,她诚挚祝福了她们。
“荣欣,你还记得我答应过你什麽吗?”何姃随身带着宋溪送她的戒指。
“记得……”张荣欣点头。
“我会兑现承诺的。”何姃贴了贴她的脸,“开心起来,一切都会好的。”
“……”张荣欣不说话,只是隐忍着流泪。宋溪在旁看着,说不出心里的滋味。
是啊,一切都会好的,可痛苦就是痛苦,要多少时间才能弥补伤痛,时代的痛压在一个身上是永远的,哪怕是她,也无法忘记这座城市惶恐的每一个瞬间,更何况生活在这里的人呢。
病房很安静,张荣欣想张口说什麽,可她到最後什麽也没说,只艳羡地看着何姃和宋溪,重复着说真好两个字。
“你一个人吗?家人呢?”何姃问她。
“啊……她们明天赶过来,我没事,你们放心走吧。”张荣欣开口催促了两人,“不要夜里赶路。”
宋溪开口:“难免的,无事。”
何姃又和张荣欣说别了两句,最後也做了珍重的道别。
*
去旧市政大院找闻绛和孙静秋的路上,何姃给飞云打去了电话,现在这小家夥已经平安回到她妈妈身边了,通话的时候语气极其兴奋。
“宋,溪姐姐,也在!”
“嗯!”宋溪在旁应着。
“开心。”小家夥傻乐着。
何姃唤了飞云的母亲,说是有事和她妈妈商讨,宋溪在旁安静开车。
“我一直觉得飞云是个特别坚强的小姑娘,听力障碍不会阻碍一个乐观积极生活的小孩,如果将来飞云要去普通学校读书丶上学,或者再晚一点,考上好的高中丶大学,你一定要和我讲,我资助全部费用。”何姃知道飞云的聪颖。
“天呐……”电话那头的人惊呼出声。
宋溪弯唇笑了笑。
“飞云,我知道你在听着,你只管好好的长大,我和宋溪姐姐会一直在你的背後,支持你,给你撑腰,知道吗?”何姃咬字很清晰。
传来的是飞云哽咽的声音,她说,她知道了,她会的。
何姃把手机送到宋溪唇边,眼神看着她,宋溪先是沉吟,後坚定地说:“飞云,我们会比常人付出更多的努力,但请你相信,这一切都值得,不要害怕开口去说,你万万要开口,一定一定。”
“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