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一步,孟慈的用意很明显了,朱志成能拦住她最好,如果拦不住,就派人带朱志成离开。
要麽她追上朱志成问清真相,要麽朱志成便将问题同样抛给江澈,以此掣肘江澈对付孟慈。
而孟慈对她的恶意显然比江澈大得多,逼她开车,逼她复现那日车祸。
她的状态不适合开车,强行跟上可能反倒坏事,江澈周旋孟慈多年,也应该有底牌。
可,她不敢用江澈作赌。
所有念头在电光火石之间,看上去谢今昭并没停顿,紧随那辆车便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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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
江澈踏下回京飞机,取消飞行模式。
一旁周忆被这通魔鬼行程折磨得生不如死,但收获颇丰的感觉还是让她亢奋。
“江总,您太神了,孟慈一定想不到,她阻拦您查谢小姐过往,您直接转头去抓她的蛛丝马迹,这次足够立案调查了。”
“可惜还是太少。”时间有限,江澈能做得不多,她心有顾虑,这些证据起不到决定性作用,孟慈还有逃脱可能。
飞行模式解除,各类推送不断弹出。
江澈一怔,最上方是谢今昭的未接来电。
未接来电的条件反射并不好,她快步向停车场走去,回拨电话。
谢今昭接得很快,江澈的心刚要放下,就听谢今昭喊道,“S686道,快来!”
下一秒,江澈将公文包扔给周忆,留了句“报警”,便向停车场跑去,长款风衣猎猎甩在身後。
通话还在保持,江澈开了免提,扔下手机,“谢今昭,别冲动,远远跟着就好。”
“我知道,那车越开越偏了,孟慈想复制上次的事故。”谢今昭极力保持声音平稳,但短促的气声还是暴露了她的状态。
江澈上车点开导航,看着路线凝眉,“你们是往机场方向来了?”
谢今昭不远不近跟着前车,分神打开地图,“对,你在机场?”
“我在,告诉我车牌号。”江澈说。
谢尔比穿梭于零星车辆之间,眨眼从那些车边越了出去。
谢今昭报出车牌号。
通话安静了几秒,谢今昭似乎经历了艰难地挣扎,选择对江澈说,“江澈,这件事解决後,我告诉你一件事。”
谢尔比快得出现剪影,这速度对江澈并不难,但车身还是有了轻微颤抖,她很快摆正。
“好。”她说。
间隔几十公里的道路上,两辆车向着对方疾驰。
笔直的道路却出现一处岔道口,通往一条不见终点的小路。
“不是机场!”谢今昭突然说,“是天定山的盘山公路。”
那是赛车常用的盘山道,江澈在那开过很多次,最是知道危险。
“谢今昭,别跟了。”江澈周身紧绷,耳鸣声响彻脑海,“太危险了。”
以她的驾驶水平,第一次开依旧紧张,更不用说刚出过车祸的人。
狭窄的盘旋山道下,谢今昭刚驶入一点,额头便渗出汗珠,车内无形间仿佛下降了几度,冻得她浑身僵硬。
她不再勉强,缓缓降速,“好。”
库里南停住的一瞬,江澈也开着谢尔比赶到。
悬于半空的心落了地,江澈舒了口气。
与此同时,最前方,那辆载着朱志成的车漂移半圈,几乎半边车轮悬在山崖边缘,强行将车头转向谢今昭,猛地加速驶来。
“谢今昭!”江澈失声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