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不在。
按照这人老干部的作息,说不准已经晨练结束,吃过早饭,在看财经新闻了。
咔哒。
卫生间的门打开,江澈换了套睡衣出来,朝床上的身影勾了勾唇,“吵醒你了?”
谢今昭半边脸闷在被子下摇头。
“再睡会吗?”江澈边问边上了床,连人带被子抱进了怀里。
谢今昭算不上太清醒,也不算困,低头缩进江澈肩膀,“不睡了。”
本还想再说两句的她倏地一顿。
昨晚折腾得嗓子都有些哑了,她很少会哑的。
江澈立刻猜中她沉默的原因,好笑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这笑声昨晚在谢今昭耳边响了无数次,连带着说着各种话,哄骗她喊各种称呼。
时隔七年的再次接触,上来就闹得这麽大。
她眼珠一转,盘算起下次她怎麽挑衅江澈。
微弱阳光穿透了深色床帘,给室内带来明亮。
江澈吻过她的嘴角,又整理睡了一夜乱作一团的头发,继而问,“你想找妈妈吗?”
情绪可以缓解,但问题还要应对。
谢今昭太了解江澈,仅从两次询问便可以确定,江澈有她母亲的消息了。
这样的疑问代表着,母亲的现状不好不坏但安稳,谢今昭找不找都不会有什麽影响。
可这麽多年的执着不是能轻易放下的。
谢今昭选择遵从内心,“我想看看她,她不用知道,我远远看看就行。”
“……”江澈抱得更紧了,“好。”
她订了两张去云栖的机票,“我和权芦雪见了一面,在深市。”
谢今昭看她,没有打断。
“她给了我孟慈的犯罪证据,最後,又和我说了你的事。”江澈嗓音轻缓,好似想要隔着时空,去安抚七年前的谢今昭。
“一开始她喜欢你,所以不想调查,後来知道我们的关系後,她放弃了,查清了你母亲的下落。”
谢今昭少许惊讶,而後又觉得合理。
这麽久以来,权芦雪一直是可以信任的朋友。
她和江澈的重心都在对付孟慈上,只有权芦雪有能力快速找到她母亲了。
这份合理的推测却没换得江澈心安。
她吻了吻谢今昭发丝,“以後有事情,我们一起处理。”
空白的时光写满了遗憾。
“对不起。”谢今昭眨眨眼,抑住了有点想哭的情绪,手搭上江澈侧脸,食指指尖停在她的眼尾,“我有时在想,你为什麽还会喜欢我呢?”
回应她的是一声无可奈何的喟叹。
“当初在琴房的第一面。”江澈顿了顿,在整理语言,尽量柔和地说出真实想法,“我就觉得,我们应该永远在一起,这些年我一直想爬得高一点,总有一天会找到你,让你无处可逃。”
她在乎的是结果,不是过程。
谢今昭缩了下脖子,调侃,“那我是不是还算行动得快?再晚就要被你抓回来了。”
江澈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笑着摩挲她的耳垂,“有时间,再弹琴给我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