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长老瞪着尚乾,开口就是一句:“奉你娘的狗屁!镜宫派你来无情道宫捉妖?你怎麽不说应麒是妖怪呢?”
尚乾被白长老喷了一脸唾沫,脸色微变,他慢慢抹了把脸:“看来白长老是不打算行这个方便了,好吧,那只能我亲自动手。”
“等等,”容谢叫道,“尚道长,这里面可能有些误会,你还认得我麽?”
尚乾目光移向容谢,本来阴鸷的眼神,落在容谢身上时忽然滞住:“你是……那个灵镜宗弟子?”
“是我,我已经找到了,那大火球就是我宗沈冰澌,他遇到些意外,借住在陆师兄院子里调息,并不是什麽妖怪。”容谢道。
尚乾“哦”了一声,似乎对这件事并没有多少兴趣:“找到了啊,那就带回你们灵镜宗拜仙台去吧,不过,砸坏护山大阵这件事,我们还是会去信跟薛宗主商量怎麽解决的。”
容谢有些意外,尚乾竟然不是为了大火球才在这里搞事的,他侧头看了白长老一眼,白长老也有错愕之色。
“既然不是为了大火球,又是为了什麽!”白长老看起来更生气了,“这里没有别人,难道你还怀疑应麒是妖怪不成!”
尚乾揉了揉上唇,目光从陆应麒身上稍稍偏开,落在他身後的小枝身上:“陆师兄当然不会是妖怪,不过,他身後这个小侍童可就说不定了。”
小枝愣住,陆应麒伸手将他拨到身後,面无表情道:“小枝从小跟着我,光明正大拜入无情道宫,和你一样,也是内门弟子,你怀疑他是妖怪?”
尚乾轻笑一声:“谁知道呢,这里也没别人了,是不是妖怪,抓回去一查,不就知道了麽?”
尚乾的笑声令人十分不舒服,别说小枝了,容谢都浑身一哆嗦,心想,决不能让小枝跟这个人走。
“你胡说八道什麽,当我死了是吗?”白长老率先发起火来,“连应麒身边的侍童都不放过,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是冲着谁去的?!”
“白长老,我可以对天镜发誓,我绝对没有私心,只是为了完成任务……”
尚乾话音未落,就被白长老一口唾沫吐在脸上。
尚乾的笑容变得僵硬,他再次抹了把脸,连同脸上的假笑也消失了,冷冷地盯着陆应麒:“陆应麒,你知道抗命是什麽结果,你现在可不是什麽玄天一剑了,你正在禁足接受观察,若是有个行差踏错,别说白长老了,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保不了你,你看,这是什麽?”
尚乾拿出一块玄色令牌。
白长老一看,失色,喃喃道:“宗主令?宗主怎麽会……把宗主令给他?”
陆应麒眯起眼睛,仍然挡在小枝身前,未曾有丝毫移动,只是周身气势变得更加尖锐,看起来这块令牌让他下定决心,做好最坏打算也要和尚乾抗争到底。
容谢虽然没见过宗主令,但看到陆应麒和白长老反应,也知道尚乾拿的是真货,没想到,玄天宗这样将资源大力倾斜给尚乾,想当初,沈冰澌在任时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尚乾的势力压住白长老一头,这就麻烦了,容谢不知道白长老怎麽跟长老会解释的,但小枝确实是炉鼎之身,若是被他们借故带走验身,那岂不是就坐实了陆应麒的灵力来路不正的罪名?
“等等,”容谢灵机一动,“尚道长,是不是妖怪,有个办法一验便知,沈冰澌的胜邪剑遇到妖怪就会震动,只要拿出胜邪剑,结果当即分明!”
白长老向容谢投来感激一瞥。
然而,尚乾并没有接受这个提议。
他轻蔑地看着地下:“沈冰澌?他不是已经卸任了麽?既然人都不在任上,说明不能胜任斩妖除魔的重责,镜宫没有收回他的胜邪剑,已经是网开一面了,还要他出来验证妖怪?嗤,未免太可笑了吧!”
主屋门後传来一阵响动,大门轰然洞开,沈冰澌双手抱剑,站在门口,目光如电,定定看向尚乾。
衆人回过头,看见正主忽然现身,不由得面露畏惧之色,沈冰澌在任也有数年,积威仍在,别说这些人,就是白长老看到他精神抖擞地站在那里,一时间也有些头皮发麻。
尚乾猛然看见沈冰澌,也是一愣,接着笑道:“沈剑圣,别来无恙啊?听说你遇到些意外,从天上掉下来了?”
“尚乾,你的剑还没佩上,别太心急了罢。”沈冰澌从门内走出来,快步来到陆应麒身侧,与他并排站着,便将小枝挡得严严实实,还故意露出金灿灿的胜邪剑身。
“沈冰澌,你什麽意思?都为镜宫效力,我可不想和你闹得难看。”尚乾打量着胜邪剑,目光中流露出一股又渴望又忌惮的神情。
“没什麽意思,就是告诉你,我早就测过这里了,没有妖魔异动,”沈冰澌顿了顿,身体稍稍向前,好像要跟尚乾说悄悄话似的,“对了,你才刚接下我的位置,还分得清妖和魔麽?要不要我教教你?”
尚乾脸色骤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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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虽然道心濒临破碎丶但嘴巴依然所向披靡的冰冰[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