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线有些紧绷,胸膛似乎也起伏着,片刻後,拨了个快捷号码,命令管家:“送烟来。”
闻葭听着他声线,分明是沉着的,显然在压抑什麽。
她在心里叫苦不叠。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只是开胃菜。
果不其然,下一秒,那场她记忆中最具挑战性丶也最外界津津乐道的床。戏来了。
钟培楠的书房里,色调昏黄,光影摇曳,旗袍与威严的军装散落一地。
镜头虽然没有过分暴露,但那交织的呼吸丶汗湿的鬓发丶紧绷的足尖,以及锦颐口中带着哭腔的吟哦…所有的一切,都充满了情。欲的张力,冲击力惊人。
镜头里,她露着一大片光洁白皙的身子。
钟培楠握着她腰肢,逼她发出一阵阵喘息。
‘啪——’地一声。
荧幕被二话不说地关掉了,骤然漆黑,遥控器不知被抛到何处,也许是地上,尽管有厚厚的地毯吸音,竟也还发出一道脆响。
门外,似乎传来管家的脚步声。许邵廷一手禁锢住怀里想逃的人,一手再次拿起电话命令,声音冷得吓人:“回去。”
可怜的管家已经踏进顶层了,又被命令返回,他不明所以地看看紧闭着的门,又看看手里的烟,摇摇头原路返回了。
门内,刚挂断的手机也遭遇了跟遥控器同等的命运,黑暗中不知被丢到何处。
闻葭简直畏惧,揣着颗砰砰跳的心脏被许邵廷抱在怀里。
她的下巴被他冰凉指尖捏住,仰起。
吻铺天盖地地来。
他几乎乱了章法地吻她,吻她唇瓣,脖子,锁骨,再徐徐向下,仿佛要用自己的气息,覆盖掉屏幕上另一个男人留下的一切痕迹。
“是替身还是自己拍的?”许邵廷虎口卡着她下颌,一边逼她直视自己,一边问。
可怜她嗓子咽了又咽,“自己…自己拍的…”
这个答案显然点燃了什麽。他扣住她的後脑,封住她的唇,舌尖长驱直入,带着不容置疑的侵略性,夺走她的呼吸。
“唔…许邵廷…这都是做戏,床戏是借位…拍的,不是真的,唔——”
嫉妒跟占有欲简直要让他发疯。
他无法再做到克制端方。
“他碰了你哪里?”黑暗中,他眯起眼,盯着她。
“我已经完全忘了…”闻葭手紧紧抵着她胸膛,说话也断断续续。
这句话也没能将许邵廷的理智拉回来,他眸色渐沉,而她,要掉不掉地挂在他身上。
“忘了?我帮你回忆回忆。”
真皮沙发的凉意激得她肌肤起栗。
尽管地毯柔软厚实,仍在细微的动作间磨蹭出淡淡的红痕。
“告诉我,有没有跟他入戏?”
闻葭不住地摇头,“没有,没有…”
她意识混乱,眼角似乎有湿润,但并非是因为消极情绪,而是承受不住他如此强烈的占有。
“你是我的,知道吗?”许邵廷俯身咬着她耳垂,气息灼热得吓人,在她耳畔一遍一遍地说:“你只能是我的。”
……
那一晚,让她最後悔的,莫过于提自己电影的事。
最终,在落地窗前,原本通透无暇的玻璃,印满了她迷蒙的汗渍与无助的十指指纹。
窗外的世界已被深邃的蓝丝绒夜幕笼罩,白日的碧海银沙失去了色彩,化作一片朦胧的灰影。私人岛屿的轮廓静卧在月光下。
她站着,身子弯折,滚烫的额头抵着冰凉窗户,看着外面宜人的夜景,身後是他灼热的体温。
“不要…会被…人看到的…”
许邵廷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侧头,亲吻她汗湿的鬓角,“想太多。”他一声低沉的笑,带着绝对的掌控与一丝宠溺:
“这里哪来的人?宝贝?”
……
从影院沙发到客厅丶从阳台到浴缸丶从地毯到岛台丶从大床到落地窗……
也是後来,她才知道,他简直非常非常坏,是故意将这别墅处处都设计成落地窗的。
故意让她一边意乱情迷,一边胆战心惊。
以及,主卧床头柜里贴心地装了令人脸红的“物件”,衣柜里还有几件薄如蝉翼的蕾丝丶网状织物,布料少得可怜。他修长指尖勾着,放到她眼前,任她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