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家三口想法出奇的一致,只喜欢在家休息的时候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不受外人打扰。
想到这里,傅筠暗暗头疼,他想说不用这麽多人伺候,可却又找不到什麽合适的理由来回绝芷兰的好意。
他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心里也很清楚芷兰这麽做,自然有她的打算。
罢了,女尊国终究不是治安和平的现代,就单单慕炘那个定时炸弹就够让人头疼了,何况是以後会有越来越多的竞争对手。
芷兰侧头来看傅筠,温声问道:“你可还有不清楚以及其他要求?均可一并提出。”
傅筠摇了摇头,一时心情有些复杂,既因家里来往人太多感到有些不习惯,又因芷兰的用心而心生动容。
当然,更多的是感到过意不去,他歉意道:“为了这栋宅子花了你这麽多心思,实在是不好意思。”
芷兰拧了拧眉心,正要开口,傅筠却又快速补充:“若只是向你道声谢显然很没诚意,要不这样,等过几日你我都不忙的时候,我带你去一个秘密基地,保证你会感兴趣,到时便以它当做是给你的谢礼,你看怎麽样?”
“好啊!”芷兰答应得很干脆,神情舒展,眉眼带笑:“那我便拭目以待了。”
她转头对着衆人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衆人离去前纷纷用眼角馀光偷偷看了傅筠好几眼。
等到这些人离开厅堂,芷兰再次开口:“来人。”
下一刻,傅筠看到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挪着小碎步来到了厅堂门外。
他卑躬屈膝地行了一礼:“奴才见过陛下。”
细尖的声音也有些熟悉,前不久应该还听过。
这人行完礼,便垂眸站在门边安静地等候,他手里正端着一副装着茶壶和茶具的托盘。
很快此人身後跟上来五个人,手里分别端着一个托盘,白玉瓷盘内一一摆放着五颜六色的糕点。
很明显,这几人只等着芷兰一声令下,便会进来奉茶。
傅筠凝神细细看去,才发现为首端着托盘的人竟然是小京子,难怪会觉得身形眼熟和声音耳熟。
他不免有些吃惊:“他怎麽出宫了?”
芷兰不以为然道:“他本身就是朕指派给你的奴才,你是他的主子,你在何处,他自然得跟着,以後就由他贴身照顾你的日常起居。”
傅筠:“!”不是吧!之前下去的那一批还不够,还要来一个贴身侍从?
这会要了他半条命好吗?他可不想每天都有个人在他耳边唠叨,主子,你该用膳了;主子,你该歇息了:主子,你该回去了等等。
每天有个小喇叭在身边,他不得疯啊?
傅筠艰难开口:“那个……”
芷兰斜了傅筠一眼:“嗯?”
傅筠硬着头皮道:“我不需要贴身奴仆,能不能让小京子回宫?别把他留在我这?”
芷兰语气不容拒绝:“不能,他是负责监督你将养身子的得力帮手,你府中的奴仆,你若是不想要,随时可以让她们收拾包袱离开,但唯独他不可以,他必须留下来。”
傅筠嘴巴比反应快:“行吧!”
应完,他差点抽自己一嘴巴子,行什麽行?说好的若为自由故,万事皆可抛,结果就这?
他真是对自己无语了,底线和原则呢?是被自己吃了吗?
谁来告诉他,为什麽面对芷兰的时候,他总是说不出硬气的话。
芷兰见傅筠妥协了,眸中划过一抹暗笑,擡眸瞥向屋外,冷然道:“进来。”
“诺。”小京子赶紧招呼身後的那几人跟上。
等到糕点一一整齐摆上桌,小京子退到一旁等候。
芷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小京子忙道:“奴才告退。”
说完,赶紧领着其他五人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等下人都不在之後,两人才开始喝茶聊天。
傅筠问起细作密道入口的事,芷兰也没做任何隐瞒,告诉他灵州城占地颇广,要搜查完一整座城池没那麽容易,哪怕派了衆多人手,也只端掉她们十来个密道。
搜查之事不宜太过高调,只能在私下里进行搜查,否则容易打草惊蛇。
一旦她们收到风声撤出内城,躲到外城,我们再想一并抓获就难了。
傅筠沉思片刻,说出心中的想法:“不如这样,直接对外放出消息,密道之事已经尽数查明,犯人被严刑拷打之後,对故意惹起两国纷争之事供认不讳,现今被秘密斩杀于死牢之内。”
“并且朝廷已经颁发密令,但凡再抓到叛国求荣之辈必将格杀勿论,诛灭九族。”
“最重要的一点,此类谣言越真越好,最好是以假乱真,真假难辨。”
芷兰秀眉微蹙,静默片刻後沉吟道:“此举是为何意?此番做法是否过于冒险?那些还未被查到之人听闻此消息岂不是尽数闻风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