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可以让他受罪,又可以给姓王的一点颜色瞧瞧。
毕竟那时候朝廷因为强抢民男之事,盯她盯得最紧。
论恶人级别,苏檀比起王家,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王家起码是坏在明面上,而她则是暗地里玩阴的,专门从後背捅刀。
姓王的都知道虎毒不食子,就算是因为孩子的生父让她有了牢狱之灾,她想的还是将孩子养大。
仅凭这一点,她就强过苏檀不止一丁点。
苏檀是只要发现她的儿女不受她掌控,就觉得已经是一枚废棋,恨不得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至于绑架陆知笙,他也知道王家家主实际上并不敢伤害陆知笙,她就是色心犯了,想像之前弄回王家的那些小夫郎一样,通过威逼利诱的手段,强迫他答应她成为其中一任小丈夫罢了。
夜蓝冷嗤了一声,语气透着不甘:“绑架陆小郎君之事她自然是逃脱不掉罪责,只是陆小郎君并未受到实质性的伤害,姓王的也未做出劫财之举,就算问罪也关不了她多久,最多关押两个月就已经顶天了。”
傅筠:“……”古代绑架判这麽轻吗?
那岂不是只坐两个月的牢,就能毫发无损的出来了?
“至于三更半夜接待身份不明的客人之事,她坚持自己并未作奸犯科,只是与好友之间秉烛夜谈,喝酒嬉乐。”
芷兰神色肃穆:“她很谨慎,我们所查出来的人当中,与她有过直面接触的都是本地商贾,我们也没有在她家搜到密道入口。也就是说她并未亲自与外邦人士接触,也清楚该怎麽做才能将她摘干净,因此我们就算怀疑她与叛乱分子密谋,欲对朝廷行不利之事,但却并未找到她与细作有来往的有力证据,官府办事都得讲究人证物证,在此之前我们无法对她论罪处理。”
傅筠又问:“苏檀那边的情况呢?也是如此?”
芷兰无奈摊手:“如出一辙,倘若不是她二人一直不对付,是生意场上的竞争对手,一心只想把对方踩在脚下,我都得怀疑她俩进行了合作。”
傅筠摇了摇头,笃定道:“以我对苏檀的了解,她自视甚高,认为王家不过是半路杀进来的新贵新富,和苏家几十年老字号没法相比,因此才会针对王家,最近几年她一直被王家强压一头,在灵州城各大世家面前丢了颜面,早已怒不可竭,馀恨未消,巴不得捏死王家人,所以我认为,她不可能会找令她无比厌恶的人合作。”
“嗯。”芷兰点了点头,同意傅筠的观点:“我也如是想,接下来的调查方向我们有所转变,司察院除了会继续查找她二人的人际关系之外,还会着重调查二人所接触的人当中是否有重合之人。”
芷兰的安排很合理,如果是他遇到现在这种抓不到证据的情况下,他也会转变思路,不从正面下手,而从侧面突击。
也许她们二人同时接触到的那个人,才是关键所在,她很有可能是中间的转接人。
至于王家家主三更半夜与本地商户交流感情,不过是利用她们混肴视听,掩饰她真正的行动轨迹罢了。
傅筠道:“真是辛苦你们了,她们比我们想象中的更为奸诈狡猾,不过这样也说明我们离真相很近了,一般只有在接近真相的时候,调查难度才会越来越大,接下来的调查恐怕会更加困难。”
芷兰神色倨傲,语气霸道:“不碍事,她们尽管折腾,我奉陪到底。”
“不管她们出于什麽目的,为权还是为财,亦或者家仇与国恨,只要她们有所求,必然就会有狐狸露出尾巴的那天,眼下到了看谁沉得住气的时候了。”
她说着勾了勾唇,似乎想到了什麽好玩的事,神色透着些许揶揄:“说到此处,就不得不承认,我大抵是个闲不住的人,自我登基以来,那些朝中老臣可没给我少惹麻烦,最近她们倒是安静了不少,没闹出什麽乱子,她们不闹了我反而觉得上朝的日子变得有些无趣,总觉得少了点乐子,你说奇怪不奇怪?”
傅筠:“……”这大概就叫劳碌命吧!
但凡是有凌云之志的人,是不允许自己有懈怠心理的,因为早就习惯高强度与高负荷的工作,一闲下来反而会浑身不得劲。
别问他为什麽这麽了解,因为他自己就是这样的人。
他劝慰道:“不用太过在意,这些都是正常心理,你只是长此以往形成了习惯,一下子难以调整过来而已,再者你身居高位,保持警惕心不是什麽坏事。”
芷兰神色一动,望着傅筠的眼神熠熠生辉:“言之有理,那我就没必要介怀了,正好趁此机会活动一下筋骨,陪她们好好玩玩。”
傅筠:“?”所以,这才是你真正的想法,你想要的是猫捉老鼠的刺激感?
夜蓝抽了抽嘴角,垂下眼帘,只想当做没听到她家主子的这番惊骇言论。
为了不给苏小郎君留下陛下有争强好斗的嫌疑,她主动出言提示:“主子,时候不早了,您该回宫了。”
芷兰眸光一顿,眼底划过一抹窘意,轻咳了一声,正色道:“那便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