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知许长长叹气,前世他护佑她长大,教授她武功,今生云岗村在瀑布之下接住她,再次保她性命。
洒脱的样子,永世难忘。
“弟子随知许恭送寮主英灵,定不负寮主所望,收复长安。”
长安城中,顾清漪抄起棋盘抡向褚冶,“废物!”
褚冶眼疾手快接住棋盘,扬起笑,“那个……棋盘挺贵的,天下没有第二个,咱要不换一个砸?”
“滚出去!”
“你消消气,胜败乃兵家常事。此事是魏融轻敌,骄兵必败!我定会好好训斥他!你身体不好,不要生气了。”
“他右臂都没了,上什麽战场?等着去送死吗?”
褚冶试图走到她身边,被她问的站在原地。
“那不还有左臂?他左手也能用的,他一开始还说左撇子呢。”
顾清漪投去疑惑,“当真?”
“额?也不是很算左撇子,但是能……”
她心脏隐隐作痛,喊道,“滚!”
“能写字就能用剑!”
“我让你滚!”
褚冶见她身体不适,不敢多嘴,“我现在就去找杨诉。”
顾清漪跌坐在座位上,视线落在散落一地的棋子上。
机关算尽,她绝不能落得一场空。
“啊啊啊啊啊!我杨诉真是欠了你的!顾清漪,你安生一会吧,我求你了,我求你了!你死了我药王谷的招牌就全砸了!”
杨诉冲进屋内,拔针刺入她心脉四周。
“我让杨姁天天守着你,你还出事?是不是我住在你屋外就好了?”
“啰里吧嗦的,闭嘴。”
“……”杨诉呵呵发笑,“我真是欠你的,难怪世上总有人发疯,我也想发疯。”
“司马显怎麽样?”
“不知道,我只是个大夫。”
顾清漪嗤笑,“你不是才去问诊?”
“望闻问切,我可不问国家大事。”
杨诉拔出针,收好,一排排的银针被他随手一卷,扔回药箱。
“不过身子也不怎麽样,和你现在一样戾气太重!”
“戾气?”
顾清漪冷笑,浑身散发着阴沉沉的气息,杨诉搓了搓手臂,暗自哆嗦。
“别摆出这一副要死不活,跟怨灵儿一样的,他那脉象积攒已久,伤及心神,我是不懂你们这对青梅竹马了。”
杨诉啧啧称奇,欠兮兮的模样哪里还有昔日高傲医仙的半分姿态。
“成了亲,话真多。”
“说我之前,不要忘了你也成了。”
顾清漪睨了他一眼,杨诉微笑连连後退,比了一个封口的动作,又比了个溜走的动作。
“且让我看看我教出来的弟子怎麽赢我?”
她整个人落在暗处,让人看不清她的眼,看不见她眼中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