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邵之劝她,“你现在最後休息调养,小心走火入魔。”
随知许点点头,姜离从後握住她的手腕,眉眼不悦。
无人处姜离握着她的手不说话,目不转睛盯着她。
“阿酿。”
“少来这一套。”
“我不是故意的,月无心入境已久,若我不用最後一剑,纵使姚邵之来了也无用啊。”
“从前在苗疆我就给你说过这套功法不能多用,上次你中戏玉绍迷药不得不用也就算了,这次你又不听话……死孩子!”姜离气得戳她的额头,“平日里和姜昀赌赌也就算了,生死之际你还赌?你有几条命够你挥霍?”
“阿酿,我错了。”
“阿酿~”
“不要戳了啊……唔,也不要扯我的脸……唔!”
随知许抓住她的手,“《蛊息》就刻在你闭关的洞xue里,我练练怎麽了?”
“那可不是什麽好东西,前半截能让你的内力大增,後半段就能让你万劫不复。要不是酒剑仙及时出现为你治疗,你现在哪里还有力气和我讲话?”
姜离神色不悦,秋风卷起她身上的清香,掠过随知许的鼻间,她低头不语,手悄悄抓住姜离的袖口。
“从前我是在江湖中漂泊时入的心境,我见到了苍生。重来一次,我虽没了记忆但凭借着本能和几次死里逃生,与辛夷一战後重回心境。我知道,我很冒险,我在赌,赌我一剑能使月无心重伤。事实如我所料,後果因为有阿酿你们及时赶到也变得微乎其微,这都是阿酿的功劳。”
随知许的手顺着姜离的袖口一步步攀上,在某人默许下抱住她的胳膊。
“阿酿最好了。”
“姚邵之我了解的也不多,辛夷不怎麽提他。他分文不要,非要听我们讲故事,他说故事足够完美能让他动恻隐之心,他便出手。”
“……情道的人喜欢人间的悲欢离合?”
“想那麽多干什麽,歇着吧你。”姜离去揉她的脸,“越国援助的兵力和齐国的将领会处理好那些事的,不能事事都要你操心。想想三个月後月无心再约你一战,届时你该怎麽办?”
随知许眉梢盈满笑意,“既来之则安之,躲在阿酿後面什麽都不怕。”
“死孩子,你早就已经成长到阿酿都看不到的地方了,哪里还跟小时候一样?”
“你以前都不是这麽叫我的?”
“行行行……好乖崽,去歇会。”
随知许攥紧背後的手,脚步忽而踉跄,骤然晕倒在姜离面前。
“阿灵!”
十月十三,洛阳皇宫
“长安来报!卫王于十月初八申时一刻出兵攻打万寿乡,两兵交战一夜,我军退至沣河,最後由东海泉玉堂酒剑仙劝退,长安请求支援,望圣上准奏。”
朝堂之上,百官私下议论不断。
“过了沣河可真就是山海书院山脚了,前几日还听说随家主在万寿乡论剑,一转眼万寿乡没了。”
“如今我们稳住东都洛阳,当务之急是向东北方向收复失地,以我看,长安不必着急。”
有官员吹胡子瞪眼,反驳他,“长安边防一旦失手,後面的金州商州不都是他们的了?”
角落里某人唉声叹气,“整个江湖人来掺和什麽?”
“明镜台的月无心纵使身处江湖也是越国的子民吧?”
“越国诚心与我们结盟吗?”
越国使臣心中铃声大作,扯着扯着怎麽到了他们身上,连忙上前,“外臣以性命担保,我们二位圣上感恩您的大义,真心与齐国结盟啊。那明镜台的老贼乃是从月山分出的,分明是邪教!这邪教怎麽能影响两国盟约呢?”
丛澜上前一步,沉声道,“臣认为越国使者所言有理。”
“儿臣觉得当务之急是保住山海书院,书院文弱弟子衆多,一旦攻破防线,後果不堪设想,届时附近的金州等地也将难以想象。越国使者在此,正如使者所言,不过是邪教罢了。”
陆竹峤跟着开口,上首的圣上缓缓开口,“朝阳说的在理,朕从未怀疑越国的用心,齐越两国联盟非外界流言可破。务必保住山海书院,朝阳身为一国公主,理应前行,既如此便派朝阳与孟爱卿带兵前往。”
“儿臣遵旨,定不负圣上所托!”
下朝之後,丛澜与符明光碰面,符明光语气不善,“激进发言,不怕有人趁机泼你脏水?越国的使臣可是你们家的人请来的。”
“清者自清。”
符明光脸色不悦,“丛澜,你我身居朝堂多年,老了你现在给我说这些话。圣上从前鲜少让孟家与朝阳接触,甚至把孟家从长安赶到洛阳,这次却让孟阳派兵。”
“无非那些事,我妻儿皆在山海书院,我顾不了那麽多,那些事等以後再多加思索。”
丛澜有什麽不明白,无非两种可能,一是放权,二是试探。
“形势严峻,你小心行事,否则哪天人头落地,她又该怨我。”
“你今日又吃橘子了?”
符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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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的纷扰,随知许一概不知,再睁眼已然不知道过了多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