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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答应,去帝京,谈判。”孟河纳布尔将熬好的银耳粥递到风檀跟前,郑重地看着她,“他们,是,一群狐狸。”
风檀在被崇明帝流放之前挨过廷杖,受过诏狱鞭刑,一路走来太过坎坷,给孟河纳布尔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印象。
“噗!”鱼汝囍没有崩住,笑得前仰後合,拍了拍风檀的肩膀道,“永乐,你们家孟叔骂人怎麽骂一窝啊哈哈哈哈!”
风檀不清楚鱼汝囍的笑点在那里,对着孟河纳布尔道:“孟叔,无妨的,他们不敢也不会对我出手。”
见孟河纳布尔还是面露忧色,鱼汝囍笑道:“孟叔,你就放心吧,朝堂上的若是狐狸,你家阿檀就是狐狸祖宗,她不会有事的!”
山琪撩帐进来,道:“可以啓程了。”
鱼汝囍情绪显然比之前轻快了许多,道:“走,咱们回大晄!”
连绵的山脉如巨龙横卧,蜿蜒起伏,不见首尾。边境线上,古老的城墙巍峨耸立,其上旌旗猎猎,宛如一条钢铁巨龙,守护着大晄的疆土。
城墙上,箭楼丶瓮城等防御设施一应俱全,守城小卒见御龙营扬着旗帜渐缓靠近,遥遥呐喊道:“什麽人!”
他刚喊完,守城的将军就跑了上来,攥拳锤上小兵脑门,怒道:“喊什麽呢!”
说罢又抱拳,毕恭毕敬对着风檀一行人施礼道:“公主久等!开城门!”
城门轰隆隆打开,露出城中干净青色的石板砖,风檀凝视着大晄城楼前的古字,才缓缓踏马而入。
回大晄这一路,她仿佛走了许久许久。
从大晄边境线到帝京,一路舟车劳顿又走了十几日。重回大晄帝京时,已是人间四月天。
四月是花开好时节,帝京一如既往地繁华热闹。初晨阳光轻柔地洒在帝京的城楼上,金色的光辉与朱红的城墙相互映衬,勾勒出一幅庄重而绚丽的画卷。
街道两旁,店铺鳞次栉比,人声鼎沸,讨价还价声丶叫卖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独特的市井交响曲。卖糖人的摊位前,孩子们围得水泄不通,眼睛紧紧盯着那一个个造型逼真的糖人,口水都快流下来。卖花姑娘手提花篮,穿梭在人群中,娇艳欲滴的花朵散发着阵阵芬芳,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风檀不愿惹人瞩目,遂离开御龙营独自前行。她看着街边繁华的景象,驻足在一家街边的馄饨馆,向老板要了碗馄饨。
馄饨皮薄得近乎透明,隐隐约约能看到里面粉|嫩的肉馅,像是被一层轻纱包裹着。汤汁清澈见底,却透着浓郁的鲜香,上面漂浮着几片薄如蝉翼的紫菜和几粒金黄的虾米,宛如一幅淡雅的水墨画。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风檀坐在桌边,用小勺轻轻舀起一个馄饨,放入口中慢慢品尝。忽而有暗影压下,风檀擡起眼睫,看着眼前人影,惊讶道:“晋安?”
晋安坐在风檀对面,笑嘻嘻地看着风檀,高声道:“檀哥儿!”
时隔多年,晋安认真地盯着风檀瞧。她的面容没有发生变化,但从神情可以看出,她的气质变得更加深沉。发髻用一根木簪轻挽着,身着一身淡蓝色长衫,长衫的材质柔软舒适,上面绣着淡雅的竹子图案。
他认真看着风檀的装扮,不自觉盯到她胸|前微微的隆起,意识到风檀已经没有再束胸了,下一瞬意识到自己冒犯了她,俊秀的脸庞涨得通红。
风檀自然也看到了他注视着自己胸|前的目光,从容道:“举朝皆知我为女子,束与不束,都没什麽所谓,那便不再需要束缚自己。”
晋安明白风檀的意思,她从来都是一个旷达的人。于是目光又挪移到她的小腹,满京传言,永乐公主怀了大桦皇帝萧殷时的骨肉。
风檀喝了口馄饨汤,放下碗筷抚着自己的小腹,挑眉看向晋安,逗他,“这孩子出生後唤你一声晋叔如何?”
晋安张大嘴巴,想发出声音又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你。。。。。。你当真。。。。。。”
风檀笑道:“当什麽真,自然是假的。”
晋安一口气提起又放下,冷哼道:“还是这麽爱捉弄人!哼,檀哥儿,我告诉你,我升官啦,我如今已是五品大官!”
风檀问道:“哪处衙门任职?”
晋安挺了挺胸|脯,一副牛叉哄哄的模样,“咳,我如今已是工部五品营缮清吏司郎中,正五品呢!”
“恭喜升官!”风檀为他表示祝贺,又看了看今日晋安闲适的装扮,问道,“今日没上值啊?”
晋安道:“今日我休沐呐,听闻你近日回朝,巴巴地来街上等着,又在车队中没瞧到你,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自己单独上街了!”
说罢,他又意识到了风檀的性别问题,摸了摸鼻子道:“不对,不对。。。。。。叫檀哥儿叫顺溜了。。。。。。”
“不妨事。”风檀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