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安被送回京城有些日子了,一直被关着。
如今到底是派上了用场。
陈平按云琅交代的询问了一番,拿到赵长安的供词之后,这才回了公主府。
“我已经让人去查探赵长安说的这个地方,今天晚上应该就有消息。”
陈平把供词给云琅看,云琅大概翻看了一下,把几张纸小心折起来,放到桌上。
“他那个姐姐如何了?”
“被小姚夫人关在一处偏僻的宅子里,打得不轻。两个孩子也在那边。”
云琅点点头,略有所思。
“公主,真要救那女人出来?”
云琅抬头看陈平,“我说出去的话,当然作数。”
“那,赵长安如何处置?”
在陈平看来,赵长安也好,还是赵长安的那个姐姐也好,都该死。
但来之前,蒋安澜一再叮嘱,除了保护好公主的安全,一切命令都听公主的。
所以,陈平再有想法,也不会在这时候提出来。
“等你的人回来了,确认赵长安没有说谎,你就把人处理了吧。咱们死了那么多人,一个赵长安哪里够。最好”
云琅说到这里,似乎又想到别的,眼珠子转了转,“回头你让赵长安给他姐姐写封信吧,让他姐姐安心。”
陈平彻底弄不明白了。
这怎么一边要杀人,一边还要救人。
但能杀赵长安,解了心头那口恶气,他当然是高兴的。
许是因为这样,出门的时候,他连脚步都轻快了些。
张义正好从外面回来,两人在门口打了个照面,见陈平那神情,张义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自从到京之后,公主有些事便让陈平去做了。
张义心中是有数的,但陈平到底是蒋安澜的人。
他倒不是信不过蒋安澜的人,只是觉得公主似乎有意不让他知道一些事。
是信不过他吗?
稍稍迟疑了片刻,张义便快步走向公主的院子。
云琅正给院子里的花浇水,听说沈洪年要见她,拿着水瓢的手顿了一下。
“也是,快大婚了让他从后门进来吧,别让人看到。”
云琅把水瓢递给了莲秀,莲秀忙又送上手帕,云琅擦了擦手,便往屋里走。
沈洪年还是很小心的,不只换了身下人穿的衣服,连脸上都刻意的抹得黑了些。
反正要在路上,一眼肯定是认不出来他是探花郎的。
后园的凉亭与隔壁的公主府,就一墙之隔。
偏那墙上还有隔壁院中伸过来的枝条和藤蔓,藤蔓上开着白色像喇叭一样的花。
夕阳余晖里,花儿也染了些许的金色。
“沈大人,朝中都在说,你这官是我许的,你还敢大白天来我这里?”
沈洪年起身,恭敬道,“臣自知此时不该来见公主,但有两件事,不得不来。”
“说吧!”
“臣,谢过公主为臣谋划!”沈洪年跪了下来。
之前云琅在朝堂上与众臣的话,通过福满公公不经意的几句,他便知道了个大概。
“另一件呢?”云琅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另一件,皇上把三公主指给臣,可是公主的意思?”
沈洪年在来的时候,其实已经打过腹稿。
原本的腹稿更婉转一些,语气也更柔和一些,但真见到云琅,他还是问得这么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