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醒的眸子蒙着水雾,茫然地聚焦在宁斯近在咫尺的脸上。
他逆着光的轮廓镀着金边,连睫毛都染成了琥珀色。
唐栗下意识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嘴唇,那里还残留着他留下的温热触感。
"你。。。。。。"她刚开口就哽住,嗓音里还带着浓重的睡意,软糯得不像话。
宁斯低笑,用鼻尖蹭了蹭她发烫的脸颊:"我什麽?"
唐栗终于彻底清醒,看清他眼里得逞的笑意,羞恼地去推他的肩膀。
宁斯扣住她手腕的力道很轻,却带着不容挣脱的掌控感。
唐栗的指尖在他掌心蜷了蜷,像被捉住翅膀的蝶。
晨光从他们交错的指缝间漏下来,在床单上烙下斑驳的光痕。
他俯身时衬衫领口垂落,露出锁骨。
唐栗的视线躲闪着落在那处,突然被他用鼻尖抵住下巴:"躲什麽?"
温热的呼吸扑在她颈侧,惊起一片细小的战栗。
唐栗突然支起上半身,丝绸被从肩头滑落,她直视着宁斯的眼睛,指尖无意识地揪紧了被角:"我有个事问你。"
宁斯顿了顿,喉结滚动出一个单音:"问。"
"你这几天都在忙什麽?"唐栗迫不及待的问。
阳光突然变得刺眼起来。
宁斯转头望向窗外:"没忙什麽,都是公司的事。"
空气突然凝固。
"你在躲。"唐栗的声音很轻,却像刀子划开晨雾。
宁斯双手撑在她身侧,阴影完全笼罩住她:"你要不要再睡一会?"
唐栗看着他:"你回答我。"
他的呼吸明显滞了一瞬,喉结滚动时下颌线绷成锋利的弧度。
许久,突然抓起手机拨通电话:"东西都拿过来。"
宁斯伸手替抚摸唐栗的脸庞:"好了,我们下楼吃早餐好不好?"
唐栗的目光从他略显紧绷的下颌移开,最终垂下眼睫,轻轻应了声:"行。"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客厅的羊毛地毯上,唐栗手中的咖啡杯停在半空,褐色的液体微微晃动。
宁斯放下报纸,朝管家递了个眼神。
管家轻击手掌,三扇雕花衣帽间大门应声而开。
六位助理推着移动衣架缓缓而出,二十馀件婚纱在阳光中泛起珍珠般的柔光。
宁斯看着这些婚纱轻轻一笑:"现在你知道我在忙什麽了,不生气了?"
唐栗别过脸去,鼻尖微微皱起,却藏不住嘴角那抹上扬的弧度:"我才没有生气。"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卷着睡袍腰带,在指尖绕了一圈又一圈,像只骄傲又别扭的猫。
宁斯站起身,指尖轻轻勾住唐栗的睡衣腰带,将她往衣架方向带。
阳光穿过纱帘,在二十馀件婚纱上跳跃出不同的光泽。
"去试吧?"他低头咬她耳尖,声音里带着诱哄的甜。
唐栗被满目璀璨晃得眨了眨眼:"都试?"
指尖无意识触碰最近那件婚纱的拖尾,三万颗手工缝制的捷克水晶立刻发出风铃般的轻响。
宁斯从背後环住她,手掌覆在她手背上一起抚摸婚纱的纹理:"对,每一件都不一样,我要看你不同的美。"
几分钟後,唐栗提着裙摆从试衣间走出来时,糖糖立刻竖起毛茸茸的尾巴,像个蓬松的小毛球般蹦跳着围着她转圈。
橘色的爪尖小心避开婚纱曳地的薄纱,却在唐栗弯腰时忍不住伸出粉嫩的肉垫,好奇地碰了碰裙摆上缀着的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