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很快开始。
刑未用尽,一人便崩溃哭嚎:“是白袍生……昨夜托梦给我们!说若不毁尸,‘先生’就要剜我们全家舌头!妻儿都要活剥眼皮,吊在城门上三天!”
我眸光骤冷。
托梦?
那可是《太素阴典》里的邪术分支,需以血为引,借怨念穿魂。
而能操控这种秘法的,唯有玄牝会核心高层。
我立刻返程,马不停蹄杀回宗祠。
白袍生仍被锁在铜柱上,口中念念有词,声音极轻,却带着某种诡异韵律。
香炉青烟缭绕,竟逆风盘旋,形成一道螺旋纹路——正是《太素阴典》中记载的“忘魂风”起势!
他想抹去所有关于罪魂碑的记忆!
我一步踏进,一脚踹翻香炉,火星四溅,咒语戛然而止。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念什么?”我冷冷盯着他,“《太素阴典》第三卷残篇,‘风蚀心智,灰灭过往’——你怕的不是死,是你死后,真相大白。”
他仰头狂笑,笑声嘶哑如鸦啼:“可笑!你以为你赢了?青鸾阁的笔,写得了天命,也能抹了你!今日你立碑,明日就有人替你刻墓志铭!”
我居高临下看着他,忽然笑了。
“你说对了一件事。”我缓缓抽出腰间短刃,抵住他咽喉,“青鸾阁的笔……确实能写天命。”
刀尖微压,一滴血滑落。
“可现在——”我低语,“执笔的人,是我。”
我挥手,命人将其押入地牢,严加看管。
就在侍卫搜身之际,动作一顿:“小姐,他怀里有东西。”
我走过去,接过那半块玉珏——触手冰凉,纹样古拙。
九只青鸾环绕暗月,中央血脉长河蜿蜒流转……与昨日灰烬中浮现的图腾,分毫不差。
更令人窒息的是,当我翻转玉珏,在内侧极细微处,竟看见一行几乎不可见的小字,刻痕极深,似用恨意凿成——我握着那半块玉珏,指节白,冷汗顺着脊背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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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年七月初七,换婴于产房。
这八字如刀,刻进我的骨髓。
那一夜,不只是沈清瑶被调包的开端,更是——我的存在,被质疑的。
我额角没有朱砂痣。
可原主有。
穿书而来时,我以为那是胎记,是身份的烙印,是血脉纯正的证明。
可现在……那颗痣若本该属于“真正的沈清棠”,而我醒来时它已消失……那我是谁?
谁把我放进这具身体?
我又是不是那个本该死在荷花池里的“嫡女”?
心口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呼吸都变得滞涩。
就在我神思翻涌之际,头顶梁柱上的金丝骤然齐颤,嗡鸣如琴弦崩断。
一道虚影缓缓浮现于我身后——统帅之影,次主动显形。
他没有说话,只是抬起手,苍白的手指直直指向我掌中的玉珏。
刹那间,系统轰然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