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缺修炼的《庚金诀》锋锐,《凝煞化元诀》诡变,《星辰炼神术》浩瀚,这些功法追求的都是力量的极致与掌控。
而丹道,似乎走的是一条截然不同的路——它更注重调和、转化、共生,将天地灵物中蕴含的不同属性、甚至相反性质的力量,以特定的方式组合起来,产生一加一大于二,甚至引质变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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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三千,丹道亦是其一。炼丹,炼的不仅是药,也是心,是对天地能量、万物属性的理解与调和。
”某次炼丹间隙,姜桓似是自语,又似是对木屋内的徐缺和林小雨说道,“修为是根,丹器符阵是枝叶花朵。
根深方能叶茂,但若无枝叶花朵汲取更多阳光雨露,反哺根基,这树也长不高,长不久。”
这话如同晨钟暮鼓,敲在徐缺心头。他之前修炼,更多是追求自身力量的强大和应用的诡谲,对于“调和”、“转化”、“借助外物”之道,虽有涉猎(比如利用煞气),但理解并不深刻。
此刻观摩炼丹,结合姜桓的话,他隐隐有了一些新的明悟。
修复金丹裂纹,稳固根基,或许不仅仅是靠丹药之力强行粘合修补。
更需要理解自身力量的属性,以丹药为媒介,引导、调和体内残存的、甚至彼此冲突的庚金、煞气、星辰、寂灭等力量,让它们从对抗走向共存,甚至相辅相成。
就像炼丹一样,将不同的“药材”(力量)融合成更完美的“丹药”(新的、更稳固的修为根基)。
这个念头一起,徐缺感觉自己对《凝煞化元诀》的理解,似乎又深了一层。
这门功法的核心本就是“化”,引导、转化异种能量。
以前他更多是用它来疗伤、补充能量,现在想来,或许可以尝试用它来“调和”自身驳杂的力量属性?
他尝试着,在姜桓那股温和力量的庇护下,极其小心地引导一丝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庚金真元,去接触另一丝同样微弱的、残留的煞气。
没有强行融合,而是模仿炼丹时那种“牵引”、“调和”的感觉,让它们在一种微妙的平衡中共存、流转。
过程极其艰难,且伴随着风险。
但徐缺现,当这两丝性质迥异的力量,在他的刻意引导下,不再激烈对抗,而是形成一种缓慢、稳定、相互制约又相互依存的循环时,
那处经脉的负担似乎减轻了一丝,破损处的修复度,似乎也快了那么微不足道的一点点。
“有效!”徐缺心中微喜。虽然效果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这无疑是一个正确的方向!等伤势再好一些,对《凝煞化元诀》和炼丹之道的理解更深之后,或许可以尝试更大胆的“自我调和”!
时间一天天过去。
徐缺的身体在缓慢恢复。左臂和右腿的麻木感逐渐减退,虽然依旧无法用力,但至少有了知觉,能够进行极其轻微的、不牵动伤口的自主活动。
体内的真元也恢复了一点点,大约相当于练气中期的水平,但品质似乎比受伤前更加凝练、纯粹了一丝?这或许是他尝试力量调和带来的意外好处。
林小雨的炼丹学徒工作也越来越得心应手,甚至能独立完成一炉一阶下品“回气散”的炼制(虽然品质一般)。她看着自己亲手炼出的丹药,笑得眉眼弯弯,仿佛忘记了之前所有的恐惧和疲惫。
姜桓对两人的进展似乎还算满意。他不再频繁外出,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谷中,时而指点林小雨,时而检查徐缺的恢复情况,
更多的时候则是独自坐在青石台边,望着谷中飘荡的薄雾和远处若隐若现的山峦,眼神悠远,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这一天。
距离徐缺和林小雨被传送至忘忧谷,大约过去了半个月。
徐缺已经能够勉强靠坐在床头,自己服用汤药,甚至尝试以极其缓慢的度,运转《凝煞化元诀》和《星辰炼神术》的入门法门,配合姜桓的力量进行疗伤。
金丹上的裂纹,在持续温养下,似乎没有继续扩大的迹象,但距离修复还遥遥无期。
姜桓终于决定,开始炼制“星辉养元丹”。
所有准备好的药材,包括那枚珍贵的“星髓蚌”和剩余的大部分“星泪珠”,都被他取出,摆放在青石台上。
林小雨屏息凝神,站在青木炉旁,准备随时听候调遣。
徐缺也强打精神,将恢复了不少的神识尽数探出,准备观摩这关键一炉。
姜桓的神色,难得地显露出几分郑重。他先是在青石台周围布下了一个简单的隔音、聚灵、防止药力外泄的小型阵法,然后净手,焚香(一种能宁心静神的特殊灵草香),闭目调息了片刻。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整个人的气质似乎都变了。不再是那个随和甚至有点戏谑的乡村老叟,而像是一位执掌天地枢机、调和阴阳造化的丹道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