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我甚至忘记了她是把我也拉入地狱的恶魔,忘记了她昨晚还在用触手折磨我。
我只知道,在这个偌大而陌生的世界里,在这个抛弃了我的城市里,她是唯一一个看着我、叫着我名字的人。
“怎么了?眼睛都哭肿了哦。”
汐月走过来,自然地坐在我身边的长椅上。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印着卡通图案的纸巾,抽出一张,轻柔地帮我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是不是迷路了?还是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去帮你出气。”
她的语气那么自然,那么宠溺。就像我们之间从来没有生过那些可怕的事情,就像那几个月的囚禁和凌辱只是一场噩梦。
“呜……呜哇……”
我再也忍不住了。
我猛地扑进她怀里,双手死死地抓着她的校服外套,放声大哭起来。
“汐月……汐月……”
我不知道我在哭什么。是哭父母的冷漠?哭自己的无能?还是哭……看到她出现时,心里那股莫名其妙的安适感?
“乖~乖~不哭不哭。”
汐月轻轻拍着我的背,像是在哄小孩子。
“我在这里哦。一直都在。”
哭了很久,我才慢慢止住抽泣。
“好点了没?”汐月笑着把手里的奶茶递给我,“来,喝口甜的压压惊。这是凛酱最喜欢的全糖去冰哦。”
我接过奶茶,吸了一口。
好甜。
甜得腻。
以前我觉得这是世界上的美味,可现在……习惯了巢穴里那种带着腥甜味的营养液,习惯了那种能瞬间点燃身体热度的媚药,这杯普通的奶茶,喝起来竟然像白开水一样索然无味。
“走吧!”汐月站起身,向我伸出手,“难得的生日,怎么能就在这里哭过去呢?嗯……如果你不愿意一个人呆的话,我们去约会吧!”
“约……会?”
“对啊!去吃可丽饼,去抓娃娃,去水族馆!要把以前没做过的事情都做一遍!”
看着她伸出的手,那只修长、白皙的手。
我知道这只手曾经戴着黑色的手套,无情地撕碎过我的衣服,也曾经从内部抚摸过我的子宫。
但我还是……毫不犹豫地握住了它。
“嗯。”
……
我们去了商业街。
汐月给我买了草莓奶油可丽饼。
她拉着我去拍了大头贴,我们在镜头前摆出各种搞怪的姿势。
在照片里,她笑得灿烂,而我虽然也在笑,但眼神里总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阴郁。
我们去了水族馆。
蓝色的光影里,巨大的鲸鲨从头顶游过。
“哇!凛酱快看!那个好大!”汐月兴奋地指着鱼缸。
“嗯……很大。”
我附和着,但心里想的却是那种滑溜溜的皮肤,看起来好像触手怪先生……如果被那样的东西缠住的话……
我不自觉地夹紧了双腿,身体开始微微热。
周围有很多情侣和一家三口。
我看到一个年轻的妈妈抱着孩子,指着鱼说笑。我看到一对情侣在角落里偷偷接吻。
他们笑得那么开心,那么真实。
而我,站在这里,却感觉自己像个异类。
我和他们之间,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却比水族馆的玻璃还要厚重的墙壁。
他们的快乐是属于未来的。而我的未来……只有那张拘束台。
我的子宫里装着怪物的种子,我的后庭里塞着防止失禁的塞子,我的脑子里装着的全是被调教的记忆。
我不属于这里。
我不属于这个光明的、正常的、充满希望的世界。
只有在汐月身边,只有紧紧抓着她的手,我才能感觉到自己还“存在”。
“凛酱?累了吗?”
汐月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沉默,关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