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虞朝先扫了眼旁边一直都要在船上的虞棠,一周后轮船会停靠海堡港口,正好赶上当地的港口节,他回头对米奇说,“让陈调安排好一周后飞美洲的飞机。”
“是。”米奇立刻去办。
没多会陈调的电话就打过来。
虞朝先和人通话,眼神一直在往身边瞧,这会子她安静太多,一点也不像之前缠着他问这问那。明明上次带她去琉球看烟花那晚,一路上那小嘴吧嗒就没停过,给了奶昔才堵住,现在一直抿着唇不说话了。
男人仍旧还是拿着电话,但人已经俯身凑到她脸前。虞棠还沉浸在书中剧情里,浑然不觉身上的阴影又重了一层。
刚才在浴室他就想亲一亲的,女孩的嘴唇有多柔软甜美,他是尝过的。亲过第一次后就像上了瘾,怎么亲都不够。
柔软的唇忽然相贴,虞棠因惊讶微微张开了点唇,这在虞朝先看来是配合。
“唔……”手里的书掉在地上,她想去捡,却被男人结实的胸膛逼得后仰。
虞朝先单手撑住椅背,舌尖很轻松的就伸进去,将这个临时起意的吻加深,软热甜湿的触感让他身体某处一紧,虞棠口腔里还有糖水,吞咽时连带着两人的津液也咽下。
女孩吞咽的动作让虞朝先的眼色沉了沉,眼神里又是来势汹汹的欲。
吓得虞棠赶紧闭上眼不和他对视。
嘴里含的那颗糖,虞棠忽然就不知道该把它放在哪个位置,下意识就拿舌头往外抵,虞朝先舌尖一勾,就勾走了那糖,连虞棠嘴角的糖渍也被他一同扫尽嘴里。
鼻尖相抵,气息甜香,距离太近,虞朝先将虞棠紧张的反应看在眼里,她闭眼时睫毛一直在微颤,手指紧张的攥紧。
这个吻并未深入,电话那头陈调的汇报已近尾声。虞朝先松开虞棠的唇,指腹轻轻揩去她嘴角的晶莹,继续了电话内容。只是虞棠的手一直被他握着,每根指头都被他捏了个遍,末了还用掌心包裹住她整只手。
虞棠又感受到他掌心的突兀不平,看他在打电话应该不会注意到她,她悄悄摊开他的掌心。微微惊讶住,当初地下拳场刀刃在他掌心留下这么重的痕迹吗,这伤痕像是很长时间都不会消失。
怪不得虞朝先这么报复她,原来除了小时候弄坏他妈妈的花,害他被哥哥罚,现在她又在他手上留下去不掉的疤。
虞朝先还留她一命,肯定觉得折磨她比她直接死了好玩,就是要看她备受煎熬才觉得解气。
虞棠不禁轻轻叹了声气。
电话里安排的差不多,虞朝先一秒也不带犹豫的挂掉电话,他直接把虞棠抱到他这边的太阳椅上,让她趴自己怀里。
轻抚她的背:“叹什么气,和我说说?”
俩人身体隔着薄薄的衣料贴合,她抬眼就是虞朝先流畅的下颌线。
虞棠垂下眼睛,没有坦白的意思:“我想回房间休息。”
虞朝先没打算放手,把柔软的浴巾盖在她背上,“在这休息也一样。”
被挂掉电话的陈调也是有耳朵的,刚才他依稀听见有女孩的声音,说“不要”,从那之后老大像是静了音,只有他在那哔哔哒哒的发电报似的。
陈调开始思考,难道说,老大是在报复虞棠?老大的母亲是因为虞伯和沈望舒的事情才郁郁而终,所以老大这样欺负折磨虞棠撒气?
虞棠在他身上怎么可能睡得着,好在她肚子适时叫了两声。
“饿了?”虞朝先闭着眼问,嗓音里很是慵懒。
“有一点,昨天回去后我洗完澡就直接睡了。”她醒来就是在船上了。
虞朝先手扔搭在她肚子上,轻捏着,转脸叫来阿谨,让阿谨去准备晚餐。虞朝先不太喜欢船上有外人,所以阿谨和米奇就负责四人的一日三餐。
阿谨还会做饭呢?虞棠小小惊叹了下。平时的阿谨沉默的像是雕塑,安静到虞棠都忘记他的存在,偶尔她转眼看见他,他面无表情的,像是在看她又好像没在看她,但她只要是出门,那阿谨又是迅速的过来,一言不发的拎起她的包。
会做饭的阿谨,感觉多了几分活人的气息。
虞棠试探问:“那我去帮阿谨做菜可以吗?做你喜欢吃的海鲜?”
虞朝先还是挺享受虞棠的服务,他在她唇上嘬了口,语气懒懒:“嗯,去吧。”
虞棠如释重负,终于不用和他待在一起了。
晚餐后,虞棠切了水果分给阿谨和米奇,她回头找了眼,虞朝先在甲板上一直在打电话。
米奇像是随意说了句:“老大还挺喜欢吃菠萝。”
虞棠切好的果盘里,正好有菠萝。
一共四个人,三个人都吃了水果,虞棠是有点不太敢孤立虞朝先的,她只好说:“那我端去给他。”
反正虞朝先在打电话,根本就不会注意到她,她悄悄的放下就好了,吃不吃那就是虞朝先的事情。
夜色中的海水泛着幽暗的蓝,月光荡漾在海面像是银箔,在波浪间起起伏伏明灭。甲板上除了男人打电话的声音只剩下海浪轻拍船体的声响。
是个风平浪静的夜晚。
虞朝先斜倚在船尾的栏杆抽烟,手机屏幕的荧光映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男人的声音很低,混在海风里听不真切。
不知为何,她停住了脚步,仿佛闯入了一个不该被打扰的瞬间,虞朝先好像是真的很忙。
虞棠觉得待会再过来比较好。
可就在这时,他忽然转过头,招手让她过来。电话仍贴在耳边,目光却直直地锁住了她,看着她端着切好的菠萝朝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