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棠漫不经心点点头。虞朝先从冰箱里拿出甜甜圈,虞棠又改口:“也不算很饱。”
虞朝先把甜甜圈放在自己旁边,虞棠就坐到他旁边的位置,盒子里的甜甜圈花花绿绿的,虞棠拿出来一个花朵形状的,上面有满满的一层糖浆,因为被冰箱冰过,这个甜甜圈看起来像是裹了一层诱人色泽的糖玻璃。
甜甜圈就不太好搭配果汁了。
她去泡了红茶过来。
虞棠倒了两杯,给虞朝先端过去一杯,不然只倒自己的,谁知道小心眼的虞朝先又会怎么说她。
看着虞棠端着茶朝自己走来,虞朝先很欣慰,这小姑姑气人不假,但还不忘关心他渴不渴,给他泡茶喝,也算有点良心。
“过来。”
虞棠乖乖的过去,虞朝先心情大好的抚了把女孩的头发。
即使是虞棠,也能看出来虞朝先简直是把她当成一只宠物对待,乖巧了就好过,反抗那就要受折磨。
虞棠在一旁安静地吃着甜甜圈,虞朝先手机来了电话,她想到外面去吃,这样不用担心打扰他打电话。虞朝先拉住她手腕,把人抱腿上,继续通话。
这次虞朝先说的是法语,虞棠听不懂,她只想从他腿上下去,抬眼对上虞朝先警告的视线,虞棠不服地坐回去,但很快就想到从他腿上下去的好办法。
虞朝先在用右耳朵听电话,她故意趴在他左耳朵讲话,这样他肯定会觉得烦就让她赶紧下去。
反正就是要烦的虞朝先把她放下。
虞朝先习惯性地把靠过来的虞棠吻了下,让她闭嘴老实一会。被亲的虞棠一愣,一时都忘了自己想做什么。莫名被亲一口,虞棠耳尖有点发红,偏偏虞朝先还在揉她头发,最后那手干脆搁在她后颈,没再拿开,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
虞朝先挂了电话,拍了下虞棠的腰,“整天跟着乱喊什么,去收拾一下,凌晨下船。”
虞棠立马问:“是要到了吗?我也跟着你一起去吗?”
他拎着她回卧室:“你想在船上等着?”
虞棠可不愿意一个人在船上,她盯着他带着血丝的眼睛,很快说:“我肯定和你一起走。”一个人多危险啊,万一在这遇到什么寻仇报复的,她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虞朝先坐在那看她收拾东西。
虞棠从小就喜欢把东西收拾来收拾去,觉得特别有成就感,她回头看了眼大爷一样坐在床上不动的男人,一看虞朝先就没打算自己收拾。
面对虞棠问他这个要不要,那个拿不拿,虞朝先声音懒懒:“随便,你想装什么就装什么。”
虞棠转眼看向那堆他从美洲带回来的购物袋,全是给她的,但她并不打算拆开。原包装,这样才能在网站卖出好的价钱。
这些奢侈品绝对能负担了她大学四年的学费。
带走,必须带走!
虞朝先无声地笑,果然,女孩总是喜欢亮闪闪的东西,不过这小财迷的样子看得他皱眉:“虞棠,你想要什么没有,至于塞的这么紧?”
虞棠拍马屁也是一把好手:“可是这些钱不也都是你辛苦赚的吗?万一以后没钱了怎么办。”
“怕什么,一辈子少不了你的。”虞朝先刚想把人搂过来,门口传来敲门声。
米奇在门外说:“老大,富洲那边负责人打来电话。”
虞棠坐在地毯上,抬头看向自己脑袋上迟迟没落下来的手。
手在虞朝先起身时终于落下,他先揉了把她头发:“去睡觉。”
越野车上,虞棠被颠簸醒,她揉了揉眼睛,这一动作引得专注盯电脑的男人低头。
“喝水?”虞朝先给她水杯。
虞棠发现这水杯居然是当初她给他的那只,她确实有点渴,喝了好几口。
米奇在开车,阿谨抱着枪在副驾驶,后面跟着两辆重达二十吨的重型卡车。
虞棠坐起身来,身上的毯子也滑下去,她喝着水往外窗外看,只看到无边的荒地和裸露的岩石。
高原和荒漠交错,烈日将河床炙烤的干涸,远处弥漫着黑色的硝烟。
“这是到哪里了?”虞棠看到这里只觉得自己更渴了,又喝了几口水。陌生的环境让虞棠本能畏惧,她悄悄攥住了虞朝先的袖口。
“富洲,”虞朝先握住她的手,“不怕,不去战区。”
富洲——各洲国的十字路口,既是繁华的生意之路,也是帝国的坟场。几个世纪以来想要占据此处的帝国太多,但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富洲本地内乱不断:民族宗教、教派冲突还有外国干预和资源抢夺,大大小小的战争不停,造成战争恶性循环。这里的战争也和富洲的山脉地势脱不了关系,兴都库什山脉占据国土80,造成了天然的军事割据环境,易守难攻,政府难以有效统治。
这次他们行至此处,居然罕见地没有听见远处的子弹声。
但这不代表战争结束。
正如碦布尔老城的谚语:枪声停了,不是因为和平来了,只是子弹暂时打光了。
而虞朝先,正是来送子弹的商人。
虞朝先来到喀布尔城,普什图的族长接亲自接待了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族长的儿子端来招待的绿茶和点心,旁边是冰糖,加不加随客人的意思。
虞棠在隔壁的屋子,被族长妻子带过去前,她看向虞朝先。虞朝先揉了揉她头发,虞棠就放心的跟着过去了。
族长妻子显然把虞棠当成小孩看,还准备了牛奶布丁、葡萄干和坚果。
女人蒙着面纱,虞棠只能看见她有一双特别美丽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