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电话那边说:“马上到。”
说完挂断电话。
贺岁愉眼睛微微睁开,半昏半醒的眼睛很是迷茫,眉宇间的痛苦尽显,开口就是一声虚弱的轻嘶,“疼……”
酒店医疗条件有限,几个医生合力给她止住了血,换下她身上沾着血的粉色衬衫。
简单包紮後,江言程拿了自己的白衬衫给她穿上,鞋都没给她穿,抱着人就出门。
所以贺岁愉现在身上就一件白衬衫,下身还是那件洁白的半身裙,脸色苍白,浑身上下就一头柔顺的黑发最显眼。
江言程怕她乱动,揽住她的肩膀,忍不住亲亲她苍白的脸蛋,声音低哑:“再忍忍,等会儿把子弹取出来就不疼了,我们用最好的麻药,之後用最好的祛疤药,岁岁永远是最漂亮的。”
子弹还没取出来?
她肩膀里存在别的东西。
贺岁愉今天第一次见到真枪,不过一眨眼,最锐利致命的子弹就进了她的身体。
害怕是真的害怕,目测不会死,所以也不後悔。
她无意识的动了动肩膀,又牵起一阵疼痛,眼里沁出泪珠子。
江言程心脏仿佛被针紮了一下,柔声哄她:“听话,别动。”
她乖乖的,声音飘忽,哽了下才道:“我不动。”
“会好的。”
她嗓音低软,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安慰他。
江言程听到这句一下就绷不住了。
平日里清冷高傲的男人失了保护衣,闭了闭眼,把头埋在她没受伤的那边脖颈里,呼吸急促,“下次不准这样了,不准这麽傻……”
他启唇轻咬她的脖颈,感受到皮肤之下的跳动动脉,感受到她真实的存在,才得到一丝安慰。
江言程话还没说完,听到一声气若游丝的呢喃:“有点累,睡一会儿。”
她半阖的眼睛彻底闭上,呼吸也弱了几分。
江言程式控制制不住乱想,脑海里全是陪江奶奶之前看的八点档狗血电视剧的场景。
里面的受伤主角说完很累,想睡觉,送到医院就没了呼吸。
他周身气场瞬间阴沉骇人,轻声喊她:“岁岁,宝宝,别睡,我害怕,你睁眼看看我好不好,就看看,不说话……”
前面开车的应远听到老板的爱称,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
他什麽时候听到过他天不怕地不怕的老板说害怕啊。
他忍不住开口:“江总,贺小姐只是伤到了肩膀,已经止了血,没有感染,没有生命危险,只不过贺小姐苗条,看起来比较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