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气喘吁吁的小?厮纵马跟来,殷勤地替他解释:“听说夫人被乞儿围困,大爷立即丢下公务赶过来了。”
乔翊安跨上车,钻入帘中,一把拖过祝瑜的手腕,上下打量,“受伤了不曾?”
见她?抬眸望着自?己不言语,含笑捏住她?的下巴,“怎么,吓傻了?”
祝瑜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乔翊安愠怒的声音传至车外:“今日跟着的人办事不力,回去自?行领罚。”
他给她?安排了周全的人手,一向将她?保护的很好。
他对她?的动向,也时时刻刻关心在?意,一旦有事发生,不必她?派人特地通报,他那边就已然知晓了。
可是——
这份关怀,这份细心,从来都不独属于她?。
每一个与他相好的女人,都能?感受这份用心与体贴,都能?得?到同等的爱护和关怀。
祝瑜没说话,靠在?车壁上只当自?己被吓坏了。
乔翊安握住她?手的掌心很暖,她?没有刻意去挣开。
挣不开的,她?这一生早被写好了结局。
做了娘家?的梯子,又要挑起?夫家?的担子。
人人说她?命好,攀上了乔翊安,带着娘家?鸡犬升天。
可她?要的从来不是荣华富贵。
要的不是手里这串钥匙,和所谓的管家?之权。
在?不尽的不如意里,不得?不成长,不得?不坚强。
乔瑜
日头高悬,已过了正午,阳光依旧炽烈如焰。
原本茂盛的古树无精打采地垂着枝条,叶子干瘪无力地挂在枝上。
宫墙夹道的阴影里,软轿停在那儿,抬轿的内监怠懒于交谈,各自?靠在墙边挽起汗湿的袖子,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纳凉。
抬眼能瞧见敞开的宫门?缝隙内一角金黄的瓦顶和炽白的天空。
皇后已经进去有?一刻钟。
这样的天气这样的时辰,其余人多半缩在各自?的宫殿里躲着乘凉。自?打皇太孙旧病复发后,皇后却?是?每日都要来瞧两回,确保他病情不曾反复才能放心。
这两年?经由太医院众位悉心调理药方,宫中?各色珍稀药材进补,赵成的身体日渐强实,自?己平日又?格外注意饮食作息,加以药泉佐助,近一年?来已经甚少?病发。
不想这回遇上天灾,又?遭此劫,皇后日日礼佛祷祝,希望助其过此难关。
赵成刚吃过药,穿着单薄的家常衣裳躺在帐中?安睡。皇后进来时,跪在床脚替他扇扇子的小?宫人正在打盹儿,不妨被嬷嬷扯了下袖子,睁开惺忪的眼睛望见来人,整个人抖得筛子一般,浑身战栗个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