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更怕的是接下来这一刀。
因为那把刀还悬着,没落。
碎冥刀。
这三个字我没听过,但现在我知道了。这就是它的名字。它不是普通的刀,是能凝出刀意实体的凶器,每一斩都带着死气,沾上就腐。
但它刚才被我破了一招。
这就够了。
我不需要赢他第一下,我只需要让他知道——我不是祭品。
幽冥教主动了。
他抬起手,不是拿刀,而是轻轻一勾。
碎冥刀缓缓转了个方向,刀尖朝下,对准我。
刀身上的鬼脸一个个睁开眼,齐刷刷盯着我。
空气一下子沉了。连风都停了。
我知道下一击会比刚才狠十倍。
可就在这时候,我腰间的酒囊抖了一下。
血髓珠。
它还在烫,隔着皮囊都能感觉到热度。这玩意儿是幽冥祖脉的信物,也是他们设局的关键。之前我一直以为它是诱饵,现在我才明白——它也是钥匙。
它在回应碎冥刀。
两者之间有种联系,像是同源的东西在互相吸引。
我眼角扫过酒囊,没伸手去碰。但我心里清楚了:这场战斗,不只是我和他的对决。还有这把刀,这颗珠,和我体内的残碑熔炉。
三者之间,有事要生。
碎冥刀动了。
没有挥,没有砍,它自己飞了下来,悬在我对面三丈远,刀身垂直地面,鬼脸全部转向我。
然后——
刀身一震。
九道黑影从刀面弹出,不是龙,是人形。九个披着斗篷的虚影,手持短刃,落地无声,呈扇形围住我。
他们不动,也不进攻。
只是站着。
但我能感觉到他们的杀意。每一个都比我刚才杀的那些杂兵强得多。这是真正的杀手,专为取命而来。
幽冥教主的声音又来了:“你破得了冥龙,能破九斩吗?”
我没答。
剑胚往前一送,横在身前。肩膀还在痛,但我已经能用上力了。残碑熔炉里的青火烧得更旺,把最后一点冥气炼化,转化成半缕源炁存进丹田。
够一次爆。
九个虚影同时抬手。
短刃出鞘,黑光一闪。
他们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