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恕笑了笑:“不必了陈帅,我桂恕年事已高,早已不追求那些名利了,如果可以,希望叛乱平定之后,朝廷能善待南疆的蛮族。若能如此,桂恕虽死无憾。”
陈钊脸上的笑容一下就僵住了。
“陈帅,这南疆,若是能多几个像李奉化那样的好官,那才是对南疆百姓最好的事。还请陈帅跟朝廷,跟陛下传达这一点。”桂恕认真说道。
“好!本帅一定将你的话回奏陛下!”陈钊答应道。
“如此,桂恕就谢过陈帅了!”桂恕说罢,冲陈钊郑重一拱手。
姜淮也朝陈钊道:“陈帅,边疆虽然指日可平,但朝中那些虫豸才是最大的祸害啊!”
陈钊叹了口气,捋起了长须:“元龙所虑,我岂不知?但这么多年来,那些名门望族已经在朝中深深扎根,若要拔除,谈何容易啊?我陈钊,在你们面前是元帅,可在朝中,也不过是一个戴着仆射官帽的人而已……”
“这……还好陛下是明君……”姜淮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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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元龙,咱们做好眼前之事吧!以后的事,只能以后去争取了。”陈钊拍了拍姜淮的肩膀,然后就离开了此处。
大战之前谈这些,未免有些令人心酸,可两人都知道,以后回了洛阳,有些东西早晚要面对……
军营中的将士都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时间很快便到了正月十四。
正月十四下午,身披战甲的姜楚站在了那一千人面前,开始了战前的动员。
“将士们,我们此番便是要绕路奇袭镇南关的南门!途中,咱们要通过毒虫密布的山林,但是,桂老先生为我们准备了药膏!”姜楚说完,直接拿起一瓶药膏,用手一沾,抹到了她如花似玉的脸上。
“看到了没有?抹在脸上,手上,就可以不怕那些毒虫!看明白了没有!”
“看明白了。”所有人大声回答道。
“好!通过那小路后,咱们要直取镇南关的南门!而我们的武器只有绳子与钩锁!咱们必须在天亮时起奇袭,用钩锁勾住城头垛口,然后爬上去夺下关城,机会只有一次,而且极其凶险,不敢跟我去的可以现在就走!”姜楚大声道。
“敢!”
“敢!”
挑选出来的勇士没有一个退缩的。
“好!”
姜楚随后看着那两百降兵:“你们,穿着你们原来的衣服,进了城之后,火在叛军军营内纵火,遇见认识的人,能招降的就招降,告诉他们,我们绝不杀害一个俘虏,听明白了没?”
“听明白了!”两百降兵也回答道。
“好,带好器械,出!”姜楚手一挥,便带着人朝着镇南关西侧的小道进而去!
由于他们走的是小路,又有密林荆棘,所以根本不可能配马,于是只能依靠双腿,急行军前行!
当日下午,雨水又至。戴着黑斗笠的姜楚,选择了与这些人一起急行军,姜楚一手拿着武器,一手拿着个装鹰的囊袋,冲在人群前方,领着他们前行!
而姜淮的大军,很快开始再度逼向镇南关,于当日傍晚抵达镇南关外十里处,安下了营寨!
连日下雨,镇南关内的叛军本以为姜淮会消停,可看见关外那庞大的军营,密密麻麻的旗帜,以及那些制好的攻城器械,顿时都吓到了。
姜淮,要来真的了!
镇南关内,很快恐慌声四起,因为此时关内仅有两万兵马,其中只有五千是战兵,一万五是运兵。真打起来,运兵的战力是远不如战兵的,而对面的姜淮,战兵最少就有三万!
所以正面进攻的姜淮,哪怕是磨,只怕也能磨死那五千战兵……
范柳合河很快得知了这个消息,他也慌了,召集手下将领开始商议起了对策来。
“大王,要不,咱们放弃镇南关,退回交州去吧?”木里晨说道。
“退?这镇南关可是险关,一旦后退,朝廷大军就会长驱直入,包围交州,交州除了红河滩,根本无险可守……”巫师当即反驳道。
木里晨却与巫师针锋相对起来:“敢问巫师,若是朝廷大军出一偏师,从海路奇袭交州,断了我们后路怎么办?”
“这……”巫师一下就噎住了,他不知道怎么反驳了。
“大王,眼下镇南关内的粮草也不多了,而且春日雨水一来,咱们的不少辎重都开始霉了,如果粮草也霉,咱们凭什么跟姜淮打下去?难道靠现在的士气吗?”木里晨大声道。
范柳合河一时也被问住了,现在雨水一来,镇南关附近的山林都是湿漉漉一片,守在那里的虫兵苦不堪言,关内又潮又湿,加上前几日俘虏被放回一事酵,很多叛军已经厌战情绪高涨,士气极其低落。
“木里晨,你少在这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我早就看你不对了,说吧,你是不是早就想投降朝廷了?”巫师指着木里晨破口大骂。
“巫师,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我自随大王以来,何曾退缩过?”木里晨站起来,也用手指向了巫师。
“够了!”范柳合河也气的站了起来,大声喝止住了两人。
两人虽然没有继续争吵了,可谁都看谁不顺眼!
范柳合河完脾气之后,也陷入了沉默之中,此时此刻,他多想井归田还在他身边啊……有他在,至少自己还能问出计策来……可自己驭下不严,居然让井归田被这些下属活活挤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