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六,洛阳皇宫。
皇帝照例坐在御书房的书案后,看着呈上来的一卷卷书函。看着看着,眉头越皱越紧。
“这洛川胡说八道什么?这种东西也呈上来?”
皇帝大怒,将手中的一卷书函直接往地上一扔,气的吹起了胡子来。
老太监耿质见状,弯腰上前,捡起那书函,平静道:“陛下,不如让张大人面奏审讯经过,这洛川涉及两件重案,单凭呈上来的书函恐怕难以理清。”
“嗯……言之有理,传张岩来吧。”皇帝挥挥手同意了。
很快,张岩就来到了御书房内。
“张爱卿,洛川审讯的如何了?”皇帝问道。
“回陛下,臣先是命人审问了他关于连青云一事,他矢口否认,说不曾见过连青云,连青云也不是从他府中出来的。”张岩回道。
“不是从他府中出来的?可那泔水车怎么说?那难道不是他府上的马车?”皇帝不悦道。
“马车的确是他府上的马车,可是他府上的车夫已经不见人影,至今未曾找到。”张岩答道。
“他自己都说不出个所以然吗?”皇帝不悦之色更浓了。
“是的,陛下,洛川也说不明白,只是大声喊冤。除非能抓到那车夫,跟他对质。”张岩道。
皇帝沉下了眉头,此案确实疑点重重,之前谁救走的连青云,又是谁杀掉的,这其中缘由才是这案件的关键。可惜的是,救走连青云的人,以及送连青云尸体出城的车夫,至今都未找到……
“那本账簿,洛川怎么说?”皇帝问起了这个事来。
“账簿的确是洛川家里的,他也认了,但他却说这些都是他父亲洛北死后,他一人所为,就连他弟弟都不知道。”
“呵,这么说来,洛川是想一个人担下这个贪污受贿之罪了?”皇帝冷哼了一声。
“是,陛下。”
“那裴家村的案子呢?他怎么说?”皇帝继续问道。
“他同样矢口否认了。”
“他否认?你不是说那案子洛北有参与吗?”皇帝问道。
“对,洛川说,他父亲做的他根本不知道,而且洛北死的时候,洛川还在陇西当官,并不在洛阳。他是洛北死了之后,才被调到洛阳当御史的。”张岩说道。
“这么说来,洛川的意思是,贪污贿赂的事,是他干的,而其他的事他却一概不知,是吗?”皇帝总结了一句。
“是,陛下……两件案子仍然迷雾重重,恐怕还要时间去彻查……”张岩低声道。
“还要彻查?”皇帝声音大了起来,一脸愠怒,“你们太让朕失望了!三省六部,这么多官,就找不出个能力强,不怕事的官吗?裴家村的案子,五六年了还没查清!连青云的案子,是不是也要好几年呢?”
张岩无言以对……
皇帝完脾气之后,一言不了,御书房内顿时落针可闻。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了一个太监的声音:“陛下,捷报!捷报!”
愁眉苦脸的皇帝一抬眉头:“捷报?哪里的捷报?”
很快,王内侍趋着小步走了进来,呈上一份封蜡的战报,一脸喜色道:“陛下!陈大人派快马星夜加急送来战报,他们成了!”
“成了?”皇帝一喜,接过战报一看,顿时喜上眉梢:“好!好!好!”
皇帝连道了三个好字,看着那捷报,大喜过望,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不愧是陈仲甫!他们居然在正月十五就攻破了镇南关,生擒了敌酋范柳合河!”
眼看皇帝如此高兴,耿质立马躬身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还得是他才行啊!”皇帝拿着战报,手里不停地晃着,“还得是陈仲甫才有这个能力!还有姜元龙,真是朕的肱骨之臣啊!”
底下的张岩闻的皇帝的话,顿时心里说不难受那是假的……可他脸上也只得露出喜色来,拱手道:“臣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行了,恭维的话就不要讲了,张爱卿,你下去吧!洛川继续审问,任何牵扯的人都不要放过!”皇帝对张岩道。
“是,臣告退!”
张岩很快离开了……
皇帝再次打开战报,看了几眼后,轻轻放了下来,看着耿质道:“耿质,你说,等陈仲甫回来,将这两件案子交给他如何?以他的能力是不是能早点破案呢?”
耿质笑了笑:“陛下,陈大人的确是能力强,可朝中也不尽是庸碌之辈啊……再说了,陈大人身体也不好,此番南征劳心劳力,他回来还是先让他休息一阵子吧……”
“也是……仲甫他也太累了……”皇帝叹息了一声,“那你说朝中还有何人可侦破这两桩案子呢?”
“陛下,老奴不敢过问政事。”耿质笑笑道。
“你呀……”皇帝指着耿质摇了摇头,随即道:“行了,这事暂时先让张岩去办,你暗中帮他一下。”
“是!”
耿质答应了下来。
皇帝随后又道:“陈仲甫跟姜元龙得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还有那个裴翾,朕真的有些想见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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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最少也要等三月了,陛下,岭南那么远,就算现在出也要走一个多月,何况还有许多后续之事要处理呢……”耿质答道。
“三月啊……那朕就等到三月吧。”皇帝叹了口气,可看着那封战报,脸上仍然挂着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