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雾显然在拼命抗拒。没走十步,两侧雾里又“哗啦啦”作响,这次除了藤条,还钻出些巴掌大的黑蜥蜴似的小兽,爪子尖得像绣花针,往两人脚边扑来。楚羽仗着流光剑快,剑光扫处,小兽被劈成两半,墨绿色的血溅在雪地上,“滋滋”冒白烟;张曦则用玄铁枪垫后,枪尖往地上一顿,枪风呈圆形炸开,将缠上来的细藤和小兽震得倒飞出去,枪杆扫过崖壁时,竟砸出片蛛网似的裂痕。
两人配合得异常默契。楚羽剑法灵动,专破灵活的小兽和细藤;张曦枪法沉猛,负责挡那些粗重的攻击。楚羽往前冲时,张曦总能及时护住他后路;张曦挥枪震退敌人时,楚羽的剑光已扫清漏网之鱼。就像演练过千百遍——楚羽剑断细枝的瞬间,张曦的枪尖正好挑开缠向他后颈的藤条;张曦枪挑巨藤时,楚羽的剑光已精准刺中小兽的眼睛。罗盘金芒越来越亮,像盏悬在掌心的小太阳,指引着他们往阵法核心冲去。
不知跑了多久,脚下的冻土变成了齐膝深的雪,空气冷得能呵出白气。罗盘突然“嗡”地轻颤,金芒瞬间炸开——不是之前的淡金,是刺眼的亮金,像颗小太阳悬在楚羽掌心。
楚羽和张曦同时停住脚步。只见罗盘指向的地面裂开道缝隙,淡金色的阵纹从缝隙里蔓延开来,像水流似的顺着雪地往四周扩散——所过之处,浓雾如潮水般退去,扭曲的藤条瞬间枯萎成灰,小兽出几声尖啸化作黑烟消散,连空气里的腥气都淡得几乎闻不到了。
阵法破了。
雾隐山的真容终于显露出来:竟是片被冰雪覆盖的谷地。谷底积着齐膝深的雪,雪地里长着几棵光秃秃的黑松,枝桠上挂着冰棱,在微弱的天光下泛着冷光。谷地中央立着口冰棺,由整块千年寒冰凿成,晶莹剔透得像块巨大的水晶,连棺内铺着的玄色锦袍纹路都看得一清二楚。
楚羽的呼吸猛地顿住。
棺内躺着的人,是张昭。
哪怕时隔三年,哪怕双目紧闭、面色苍白,他也绝不会认错。那是他上一具身体的脸——眉骨比这一世的楚羽更锋利,鼻梁挺直,唇线薄得像刀削,只是没了往日的桀骜,安静得像睡着了。奇怪的是,尸体竟半点没腐化,连锦袍的褶皱都清晰如初,仿佛只是被冻在了某个瞬间。更让他心惊的是,这张脸比记忆中成熟了许多,下颌线的弧度更硬朗,倒像是……在冰棺里自然生长过。
冰棺旁的雪地里,斜插着一柄剑。
影剑。
剑身薄如蝉翼,在冰光下泛着暗哑的银芒,剑脊上的玄阴石碎屑蒙着层薄雪,却仍能看出细碎的光点。楚羽快步走过去,弯腰将影剑拔起——入手比记忆中沉了半分,剑柄上的锁灵阵纹在触及他指尖时,竟微微烫,像是在回应他的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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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弟弟?”
张曦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她站在冰棺旁,指尖悬在冰面上寸许,却迟迟不敢落下,眼里的光忽明忽暗。她记得张昭的模样,可棺内的人比记忆中高了些,眉眼间多了些她没见过的沉静,甚至……更好看了些,像被冰雪打磨过的玉。
楚羽握着影剑转过身,点了点头:“你跟他血脉有相互感应,那应该就是。”
他没多说。连他自己都蒙了——谁布的冰棺?谁设的阵法?张昭的尸体为什么不腐化还像在生长?无数疑问堵在喉咙口,却一个字也问不出来。
就在这时,谷口突然传来“呼”的风声,寒风卷着雪花呼啸而来,带着股刺骨的寒意,连冰棺上的冰棱都轻轻颤了颤。
楚羽猛地转头——只见谷口站着个白衣女子,青丝是极淡的白色,垂在肩头像流泻的雪,瞳孔是剔透的冰蓝,像浸在寒潭里的宝石。她身形纤瘦,却带着股迫人的威压,周身萦绕着淡蓝色的灵力,冰层似的寒气往四周扩散,连空气都冻得僵——是元婴巅峰的修为。
是洛倾城。
她怎么来得这么快?
楚羽下意识将张曦往身后拉了拉,握紧了手中的影剑。张曦也握紧了玄铁枪,银甲在冰光下泛着冷硬的光,警惕地盯着洛倾城。
本以为洛倾城会先说些什么,毕竟是在她布下的阵法里撞见,多少该有几分试探或质问。可洛倾城只是冰蓝的瞳孔扫过冰棺,又落在楚羽手中的影剑上,冰蓝的瞳孔里没什么情绪,随即指尖一抬——
没有多余的动作,甚至没有一句废话,一团足有半人高的大冰球凭空凝聚,冰刺像无数把小剑嵌在球面上,带着呼啸的寒气,直挺挺地往两人砸了过来!冰球掠过雪地时,竟在雪地上冻出道白痕,周围的雪花都被吸了过去,裹在冰球上,让它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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