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叫阿福,眉眼憨厚,见了楚羽就紧张得直搓手,连行礼都磕磕绊绊:“公、公子好,小的……小的以后伺候您。”
楚羽正坐在窗边翻书,闻言抬了抬眼:“会磨墨吗?”
阿福忙点头:“会的会的!小的在浣衣局时,帮文书姐姐磨过!”
楚羽没再说话,只是把砚台推了过去。阿福赶紧上前,笨拙地往砚台里倒水,磨墨的力道忽轻忽重,墨汁溅了点在他手背上,他慌忙用袖子去擦,反倒蹭得更脏了。
楚羽看着他忙乱的样子,指尖在书页上顿了顿。
他知道这阿福是武瑶汐的人。昨日武瑶汐走后,他就借着倒茶的功夫摸了摸听竹轩的梁柱——柱子里藏着细铁丝,连着院外的铃铛,只要他夜里敢出门,秦霜那边立刻就会知道。而这阿福,看着老实,袖口却缝了层暗袋,里面十有八九是记东西的竹片。
可他没点破。只是等阿福磨好墨,递过一支笔:“写个字看看。”
阿福脸一白:“公、公子,小的不认字……”
“哦?”楚羽挑眉,“宫里的侍男,竟不认字?”
阿福头垂得更低:“小的是乡下上来的,没读过书……”
楚羽没再问,只是提笔在纸上写了个“安”字。墨色浓黑,笔画却软,像是没用力。他写完,把纸推给阿福:“拿去烧了吧,灰撒在竹根下。”
阿福愣了愣,还是听话地拿起纸,走到院角的香炉边,小心翼翼地点火。火苗舔着纸边,把那个“安”字烧得蜷起来,最后只剩点黑灰。他蹲下身,用手把灰抹在竹根下,指尖触到泥土时,忽然觉得那灰里好像混了点别的东西——不是纸灰的脆,倒有点像……粉末?
他刚想多捻一点看看,就听见楚羽在屋里喊:“阿福,倒杯茶来。”
阿福赶紧应着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快步往里走。他没看见,在他转身的瞬间,楚羽望向竹根的目光沉了沉——那灰里混的是他昨夜碾碎的“忘忧草”籽,这草籽遇水会蓝,若有人来查,一看便知他安分守己,连草籽都拿来养花。
武瑶汐收到秦霜的回报时,正在看张岚递上来的赈灾折子。
“楚羽没闹?”她指尖划过“户部拟章程送听竹轩”那行字,没抬头。
秦霜站在案前,神色凝重:“没有。听竹轩的人说,他一上午都在看书,让侍男磨墨写字,还把写的纸烧了撒竹根下,看着……倒是真安分。”
武瑶汐“嗯”了一声,没说话。指尖在折子上顿了顿,忽然道:“让户部把章程送去吧。”
秦霜一愣:“陛下?”
“送去。”武瑶汐抬眼,眸子里没什么情绪,“他想看,就让他看。”
她倒要看看,这只老狐狸能沉多久。一个连过往都能抹得干干净净的人,总不会真甘心在听竹轩里磨墨养花。
秦霜应声要退,又被武瑶汐叫住。
“张曦那边呢?”武瑶汐问的是武安君。
秦霜道:“据说还在养伤。”
“固若金汤。”武瑶汐低低说了句,指尖在折子封面的云纹上划了划,“知道了,下去吧。”
秦霜退出去后,殿内只剩武瑶汐一人。她看着窗外的天,云层很厚,像是要下雨。她忽然想起昨日在听竹轩,楚羽坐在廊下的样子——月白的袍子,清俊的脸,看似温顺,眼底却藏着化不开的冷。
那样的人,真会甘心被个侍男困在听竹轩里?
武瑶汐拿起那份赈灾折子,指尖在“江南水患”四个字上停了停。江南……倒是个好地方。
她忽然低低笑了一声。不管楚羽打的什么主意,只要他还在这宫里,就总有露破绽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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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风又起了,吹得窗棂吱呀作响。武瑶汐望着那片被风吹得摇晃的竹影,眸子里慢慢凝冷光。
听竹轩的竹影晃了晃。
楚羽靠在窗边,听着院外传来的脚步声——是秦霜派来的人,正躲在竹丛后盯着阿福。他端起茶盏,抿了口温热的茶,嘴角慢慢勾笑。
武瑶汐果然让户部送章程来了。
他知道武瑶汐不会信他安分,更知道她最忌惮的是“失控”——当她现他对政务似懂非懂时,防备只会更重,重到忽略别处的风声。
阿福端着点心进来时,看见楚羽在笑,愣了愣:“公子,您笑什么?”
楚羽放下茶盏,看向他,浅瞳里的光软了些:“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宫里的竹子,长得倒是不错。”
接下来的话,应该就是尝试
阿福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只看见一片绿森森的竹影,没什么特别的。他挠了挠头,把点心放在桌上:“公子要是喜欢,小的往后天天给您扫竹叶。”
楚羽没说话,只是拿起一块点心,慢慢咬了一口。甜腻的豆沙馅在舌尖化开,他却没什么表情。院外的风又起了,竹叶沙沙地响,像是谁在低声说话。楚羽抬眼望向宫墙的方向,那里的天空,正慢慢暗下来。
(老狐狸对拼脑子不好使,根本不敢用啊,差点把脑子都给烧坏,本章千万不要去深思,因为深思了之后容易把脑子给烧坏,毕竟每一步都是属于看表面就可以了,多思考一步都会感觉脑子不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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