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计划。”沈季安笑。
“爹,我可以给妹妹讲故事吗?”小昀问。
“当然可以。”沈季安点头。
小昀清了清嗓子,拿起一本图画书,认真地念起来:“从前,有一条小龙,他喜欢在春风里飞……”
小沅眨着眼,认真地听,嘴角微微上扬。小昀看着她,心里像被春风吹过一样,暖洋洋的。
“昀儿,”沈如棠忽然说,“我们来做个小风筝给妹妹吧。”
“好!”小昀眼睛一亮。
他们找来几根细竹篾和一张薄纸,沈季安灵巧地搭起骨架,小昀在一旁帮忙递东西。沈如棠则在纸上画了一朵很大很大的花。
“为什么是花?”小昀问。
“因为妹妹是春天里开的花。”沈如棠笑。
风筝很快做好了。风正好,小昀举着风筝跑,沈季安拉线。风筝晃晃悠悠地升起来,像一只温柔的鸟。
“起来了!”小昀兴奋得直拍手。
小沅看着天上的风筝,咿咿呀呀地叫了一声,像是在笑。
“你看,她喜欢。”沈如棠低头对怀里的孩子说。
“等她一岁,我教她。”小昀认真地说。
“好。”沈如棠点头,“我们一起教。”
玩累了,他们坐在毯子上休息。小昀喝了口水,又拿起一块桂花糕,先递给沈如棠:“娘,你吃。”
“谢谢昀儿。”沈如棠接过,又把糕递回给他,“你吃,你跑了这么久。”
“娘先吃。”小昀坚持。
沈如棠看着他,眼里有笑:“好,娘先吃。”
小昀这才满意地把另一块递给沈季安,然后自己拿起一块,小口小口地咬。他吃得认真,像是在品尝一件了不起的东西。
傍晚,他们回到家。院子里很安静,天边的晚霞像一盏被点燃的灯。
沈季安把龙灯从墙上取下来,装上灯芯。小昀端着灯,等火点上。火苗一跳,灯亮了。
“娘,我想把灯放在妹妹的床边。”小昀说。
“好。”沈如棠点头。
小昀轻手轻脚地把灯放在矮柜上,灯光在墙上投下一片温柔的影子。他坐在床边,看着妹妹的睡颜,忽然很认真地说:“我会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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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铃在他胸前“叮”地响了一声。
“娘,爹,”他又轻声说,“我有一个愿望。”
“什么愿望?”沈如棠问。
“等妹妹一岁,我们再去踏青,教她放风筝。”小昀说,“等她两岁,我们教她走路。等她三岁,我教她认字。等她……等她很大很大,我们还像现在一样,在一起。”
“会的。”沈如棠点头,“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灯光安静地亮着,像一只守护的眼睛。院子里有风,风里有花香。小昀忽然觉得,世界很大,灯很多,而他,很幸运。
他在心里悄悄地说:我会等。我会等风,等灯,等你们,等我们永远在一起。
春天的风裹着城南的花香,漫过沈家朱红的大门时,总会先绕着门檐下那盏铜铃转两圈——不是小昀胸前的金铃,是沈家商铺惯用的标识,铜皮上刻着“沈记”二字,风一吹就出厚重的“当”声,比寻常商户的铃音沉,也传得更远。
小昀八岁多了,穿的是苏绣滚边的青布衫,不再是从前洗得白的旧衣。他不用再蹲在巷口扫地,而是跟着账房先生学记账。沈记在城里有三家铺子:一家卖竹艺风筝,一家售绸缎,还有一家是南货行,专收江南的茶叶、丝绸,转卖给北方的商队。家里早不缺那点摆摊的营生,沈季安如今管着库房和商队对接,沈如棠则坐镇中堂,看账、会客,偶尔去铺子里巡看。
清晨,小昀会先去西跨院的账房。先生已经把前一天的账本摊在桌上,用朱砂笔勾出待核的账目。小昀坐在一旁,手指点着账本上的“竹艺铺:售出蝴蝶风筝廿只,收纹银四两”,小声念出来,再对照库房的出货单,确认数量对得上。他学得快,先生教过的“天地人和”记账法,他三天就记熟了,只是偶尔会把“绸缎铺”的“缎”字少写一笔,先生也不责备,只笑着用红笔圈出来,让他再写十遍。
“先生,”小昀指着账本上的数字,“为什么这个月风筝铺的生意,比上个月多了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