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遵从皇甫俊兄妹的意愿,潜伏西楚的那一天开始,他的命运就已然和兄妹俩死死捆绑在一起,一荣则荣,一辱则辱,再难改变有所改变。
眼下,皇甫俊形势危急,他又如何能不急?
自昆仑山脚与李宣商定,合谋夺位之后,皇甫萱就已经将骆春的隐晦身份告知了李宣。
换言之,此时的崔玉阳也是知道骆春的真实身份。
更知道他此时为何愁眉不展。
看着骆春那样子,崔玉阳走过去,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骆兄似乎状态不对啊,你我同朝为官多年,若有心事。。。不妨与我倾诉,兴许我可以帮到你呢?有时候穷途末路,尚且能绝处逢春,骆兄大可不必担忧。”
“兴许。。。一入城,你的转机就来了呢?放宽心,关键是得选对边站!不是吗?哈哈。。。”
崔玉阳爽朗大笑,一身轻松的样子。
却令骆春眉头更深,心中不由一蹙,暗道这家伙如此说话。。。该不会知道了些什么吧?
另一边。
元昊只选了随行的十几名大樑特使,便急急入城而去。
身后的百余大樑卫队,则与崔玉阳的先头大军一道驻扎在城外。
刚跨入栖霞北门,守门的兵卒立马迅速关上了城门,不容元昊等人有丝毫心理准备,动作快如闪电。
砰的一声。
厚重的铸铁城门关上,巨大的响声吓了元昊一跳。
使之脸色蓦然沉下,摆袖不悦地对为首的一名栖霞女官喝斥道:“这是作甚?如此着急关城门做什么?简直无礼!九殿下平时就是这么管教你们的吗?本官面前,竟敢造次?”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意图绑架本官呢!给本官把城门打开!在场所有守城军士,皆领三十军棍!看来九殿下平时是对你们疏于管教,但本官却不会对你们手软!”
他声色俱厉道,大摆官威。
一开口,就要杖责栖霞军的失仪之责。
身后的十几名大樑朝臣,也随之纷纷开口斥责栖霞军。
该说不说,元昊身为首辅,乃百官之首。
明面上皇甫萱不在城中,他倒是有代行责罚的权力。
栖霞城与拥有自治权力的平洲三县不同,这里虽然是皇甫萱的封地,但原则上朝廷对封地属官也有管制权。
这便是普通藩王和诸侯王的区别。
藩王任命自己领地的官员,仍需要经过吏部审阅许可。
诸侯王却不用,乃至可以组建自己的小朝廷,见君可不行跪拜礼。
一众栖霞守军听了,却轰然一笑,非但没有表现出任何忌惮,反而个个把身板挺直,再无此前见到上官时的那种谦卑样子。
与此同时。
城门前方驶来一辆宽大马车,未到近前,皇甫萱冷漠的声音就已传出:“元大人好大的官威啊,不愧为当朝首辅!但这里是栖霞城,本公主的封地,谁允许你私自在这里叫嚣,还想杖责本公主的兵?”
“莫不是活腻了?”
话声刚落。
元昊与一众大樑朝臣顿时脸色巨变,俨然已经听出了皇甫萱的声音,不禁大惊道:“九殿下。。。是你?你不是应该在北域关吗。。。”
话说一半。
皇甫萱走出车头时,就已厉声打断,并喝斥道:“给我拿下!”
栖霞军得令,当即一拥而上,快速制服了元昊等人。
元昊被两名士兵死死压在地上,老脸变成了猪肝色,愕然道:“九殿下,你。。。你这是要造反?本官乃当朝首辅,未得陛下圣命,你敢动我,便等同谋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