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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06(第2页)

不过我为什麽要变成一只蟑螂啊。

萧渡水放下镜子,闭上眼睛长叹一口气。

扭头看向宴尘远。

……真是疯了。

萧渡水缓慢地抽出手,在自己眼皮上轻轻摁了一下,手背一片湿润。

自从宴尘远和他说可以哭之後他就像打开了什麽开关似的,看见宴尘远眼眶就涩得厉害,要是宴尘远现在醒了,他非得问问他是不是在自己身上下了什麽毒……八成是在自己眼睛下面装了俩洋葱。

豌豆亲自装上的洋葱。

萧渡水莫名其妙笑了下,眼前再次发黑,什麽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醒过来的时候似乎又过了很久,他体内的诅咒和药效被诸葛影和陆朴怀排出去大半,身体里的骨头也接得差不多了,然後又在床上瘫了小半个月才下床。

他像把浑身的骨头都抽出来重新长了一遍似的,第一次下床的时候甚至感知不到自己的腿了,被秦秋生和另外一名医生架着站了好半天才找回一点儿知觉。

也是在这段时间内,他听到不少关于外部的消息。

因为胚胎大范围暴乱的缘故,全国范围内大部分研究所都被扯了出来,不少调查队奉命去查,查来查去查出来和自己领导或者高层都有间接关联,这一事儿被揭露确认的当天,陈希就直接传送到中央最高层,带着蓉城所有支队队员以命担保准确性,成立了专案组从自己内部一点点排查,最後全国调查队大洗牌,连带着督察组也全部换人,外头兵荒马乱,期间不少人来医院调查萧渡水和宴尘远,要求他们写一份案情报告上去。

那名调查员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还捧着个文件夹,诗朗诵似的站在病房里抑扬顿挫地念完了他情真意切写下的,主题中心思想为“你们是最先接触此事件的人,麻烦你们一人写八千字的案情报告给我我要回去仔细阅读”的长文章後,一擡头,萧渡水已经坐在窗边睡着了。

冬季已经彻底远去,幽州的雨连绵好今日终于在今天停下,病房开了窗,雨後带着点儿水汽的风吹进来,飘窗晃了两下,扫过靠在窗边那人的脸上,房间内骤然静下来,萧渡水睁开眼,迷瞪瞪地冲着那调查员点头:“不好意思。”

“……没事,”调查员收好文件夹,看向萧渡水,“目前上头给到的时间周期是在下周三前,你……”

他话没说完,眼睁睁就看着萧渡水脑袋往窗户玻璃上一磕,接着整个人都哆嗦了下,再睁开眼看过来,眼神还挺无辜。

无辜之中又有一种“你怎麽还没走”的无奈感。

“差不多得了啊,”病房门被推开,陈希走进来,相当不耐烦地啧了声,“这儿躺一个瘫一个的,你还好意思上门问他们要报告?你好意思要我都不好意思听。”

“打扰了,”调查员说着,馀光瞥到另一侧病床上的宴尘远,“但是章厅有命令,必须……”

“这些事儿,翻来覆去就是那麽个情况,你要写你自己写去,”陈希拉过一张椅子坐下,顺势翘起二郎腿,指了指他,“门口贴着的重症病房几个字是什麽意思你不懂的我话,我也略懂几分拳脚。”

庄骁也从外面跟进来,走到调查员面前冲他一笑,然後拽着他手腕往门外一推,把门反锁,一气呵成。

“你就是脾气太好啦,”陈希说,“这要是在蓉城,他们哪敢问我们要什麽报告,更别说都是在重伤情况下。”

“你们怎麽来了?”萧渡水看向他们俩,“局里的事儿忙完了?”

“差不多了吧,”陈希伸了个懒腰,“我路过,顺便来看看……他还没醒啊?”

“快了吧,”萧渡水说,“上次诸葛影来,说他的伤口都补得差不多了,庄骁上次也说大山的状态很好,可能这两天就会醒。”

“那就好,”陈希沉默了会儿,“等他醒了,吕厅的事儿你亲自告诉他吧。”

“嗯。”萧渡水没有推辞。

几个人又说了会儿话,外头医生就进来,要带萧渡水做今日检查,萧渡水也看不懂他们在检查什麽东西,大概是在看他骨头有没有长歪,愈合程度怎麽样……反正每天大大小小的检查要做很多。

陈希和庄骁等他做完检查,把他送回病房才走,萧渡水回到病床边盯着宴尘远看了会儿。

他们俩的病床是拼在一块儿的,起先还不是,但萧渡水嫌弃他们隔得太远,他看不清宴尘远到底还在不在喘气儿,自己非常独立地花费了一整天的时间,瞒着所有亲朋好友和医生护士,硬是在刚醒来最虚弱的时候,把俩人的病床推到了一块儿挨着。

萧渡水说这是方便他观察,但具体观察什麽他没说,但“萧队越来越变态了”这个事儿就这麽在第三支队传了出去。

“诶,你看过猫和老鼠麽,”萧渡水盯着宴尘远看了会儿,没忍住掀开他的被子,又一点点掀开他的病号服,“汤姆从天上掉下来,屁股被一堆刺扎穿了的时候,喝水都会漏,跟个喷壶似的,你……”

萧渡水探头看了看,笑了起来:“你还好,伤口都合上了,好可惜啊。”

“可惜什麽?”

“不能拿你去浇花……”

萧渡水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他大脑缓慢地反应过来,刚才那声音沙哑又虚弱,视线往上稍稍一挪就看见宴尘远半睁着眼睛,无语又好笑地望着他。

“啊……”宴尘远闭了闭眼睛,笑得肩膀都在抖,“人家生死重逢都哭天喊地的,最次也要有个温暖的拥抱吧,你倒好,天天在我病床旁边琢磨拿我去浇花……”

病房里顿时没有了声音。

外头的风还在吹,但病房里的时间好像被静止了,风也吹不进来,萧渡水就跟和他有仇似的站在病床边盯着他看了会儿,突然单膝跪在了床边,然後整个人都挤了上来。

病床不大,他往上挤宴尘远就不得不往另一边退,但他没什麽力气,睡了那麽久他浑身骨头都是酥的,被萧渡水挤的每一下身上都生疼,但他没吭声,往旁边挪了挪,给到了萧渡水一个可以挤在他身边,把脑袋埋在他颈窝的一个空间。

“我跟你说,”宴尘远的声音还是很哑,但是语气听着相当愉悦,“虽然我刚醒,但是如果你敢把鼻涕擦在我衣服上,我就……”

萧渡水往他胳膊上掐了一把,听见他吃痛地抽气後擡起头,通红的眼眶还在掉眼泪,他好像是泪腺的闸被打开了,听见宴尘远说话就想哭:“你就怎麽样?”

“我就换件衣服。”宴尘远说。

“领导,”萧渡水笑起来,“豌豆,汤姆,宴尘远。”

“……哪儿那麽多外号。”宴尘远眯缝了下眼睛。

“以前我不敢说,因为我觉得我没有什麽後路,也没有未来,你那麽掏心掏肺的对我好,我不敢回应你,”萧渡水眨了眨眼睛,眼泪落在宴尘远脸上,“我爱你。”

“好。”宴尘远笑着说。

“嗯,”萧渡水笑了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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