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出半月,快速向邻省扩张,占据百越、舶来、承平、梦泽四省。
&esp;&esp;而隐在它身后的黎明药堂紧跟其步伐,也正在着手驻扎这四个省份。
&esp;&esp;看完各地传回的一份份捷报,裴一雪心情大悦。
&esp;&esp;刚入夜不久,院子里的蛐蛐叫得还很热闹,裴一雪拿起手边的《九州百草论》翻至早上看到的位置。
&esp;&esp;“萧景明决绝转身欲走,沈青崖身体比脑子更快一步拉住了人……”
&esp;&esp;“扣扣——东家。”一驿站伙计的声音传来,打断了裴一雪思绪,“门外有人找,说是您的家人,不见着您就不走。”
&esp;&esp;“萧景明决绝转身欲走,沈青崖身体比脑子更快一步拉住了人……”裴一雪看了至少三遍,至少被人打断了三次。
&esp;&esp;萧景明马甲掉落,沈青崖气了整整六十章,终于在萧景明快要死心那刻,沈青崖主动拉住了人。
&esp;&esp;裴一雪合上书:“打走便是。”
&esp;&esp;自称“家人”,且这会儿跑来找他,无非裴家那几人。
&esp;&esp;他代母休夫一事,近期官府在查验收集证据,一经确实,现在口口相传裴家对王家做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便是板上钉钉。
&esp;&esp;而裴君因杀妻逃不了牢狱之灾,裴家声誉便彻底崩毁,裴家药堂也别想再有一席之地。
&esp;&esp;裴一雪原本还没空去管裴家,谁叫廖秋白拍卖会自个儿送上门,那便不要怪他了。
&esp;&esp;裴家抹黑王家多年,也适时该让真相大白于天下,免得裴家总端着那副虚伪且丑陋的嘴脸,在他跟前蹦哒。
&esp;&esp;得到指示后,伙计告退。裴一雪坐在桌前,指尖轻敲桌面,空旷的房间中,细小的敲击声仿佛被放大了数倍,清晰可见。
&esp;&esp;“小雪,小雪——!”裴君的声音传来。
&esp;&esp;“你们干什么?赶紧离开,甭乱喊!”伙计呵斥。
&esp;&esp;听那混乱脚步,可辨裴君不是独自来的,两个伙计没能拦住,让裴君冲到了院子里。
&esp;&esp;“小雪你出来,爹爹有话与你说,爹爹知道往日忽略了你,但血脉相连,打断骨头连着筋,若心里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我们今晚好好说。”
&esp;&esp;驿站其他伙计听到外头动静,纷纷赶来,拦住闯入者。
&esp;&esp;院子里乱成一锅粥。
&esp;&esp;裴君大吼:“都住手!”
&esp;&esp;驿站伙计不惯他,一记闷棍,裴君痛呼出声:“嗷——”
&esp;&esp;棍棒之下,裴君的声音渐远:“小雪你出来,只要你出来,你和秋白的事也好商量!”
&esp;&esp;竟是把自己亲儿子的老婆给卖了。
&esp;&esp;常枫本想开门呵止,听到这话,悻悻收回开门的手。
&esp;&esp;虽然裴一雪说他不了解自己,可常枫自认为已经了解透了裴一雪,甚至比谢玉书要了解裴一雪多得多。
&esp;&esp;常枫曾把裴一雪从小到大的各种事迹全都调查个遍,裴一雪曾经怎么跪舔廖秋白的,他一清二楚。
&esp;&esp;曾经那么爱,虽然后面裴一雪选择离开,但爱而不得白月光,如今有机会抓到手,常枫不信裴一雪会甘心,会不动心。
&esp;&esp;但等了许久,直到裴君几人哀呼声隐没在远方,裴一雪都并未出面。
&esp;&esp;常枫略感失望,不过裴一雪接下来有的是时间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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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次日,驿站门口,天还未亮,裴一雪便登上马车,前往京城。
&esp;&esp;“一雪。”是廖秋白的声音。
&esp;&esp;车舆中,裴一雪闭眼小憩,闻声缓缓睁开眸子,对车夫说:“走。”
&esp;&esp;“好嘞!驾!”马鞭挥舞,划破长空,车轮滚动,带动车厢往前。
&esp;&esp;“吁——!”马夫的声音夹杂一阵凄厉的马叫,晃动前行的马车,猛然停止。
&esp;&esp;一个趔趄,裴一雪差点摔下座位,只听车夫心有余悸道:“忽地冲到马前头,恁不要命了!”
&esp;&esp;“对不起一雪。”廖秋白似也吓得不轻,声音都发颤,“往日我不知真相,自认王家害得文宣和父亲骨肉分离,从小遭受非议,受尽苦楚,因而一直对你抱有敌意,做了许多错事。”
&esp;&esp;裴一雪撑起身体,重新坐好,吩咐后头骑马护送的伙计:“将人拉走。”
&esp;&esp;两伙计翻身下马,朝人而去,廖秋白一边躲,一边慌忙说:“一雪,文宣那时还小,上一辈的恩怨,他并不知情,王家父子已逝多年,如今你纵使将当年真相公之于众,也于事无补——”